雖然嘴上認了武敏之這個朋友,但老實說,李欽載心里其實并沒把他當朋友。
相反,李欽載對他仍存有幾分戒心。
畢竟,他是武家的人。
如今李欽載與武后的關系很僵冷,他實在無法確定武敏之究竟是過來臥底的,還是真來交朋友的。
入夜,蕎兒從學堂回來,聽門口的部曲說武敏之來了,蕎兒臉色大變,嗖的一下迅速竄回了房。
回房了還不放心,又央求劉阿四派兩名部曲守在房門外。
仇人尋上門來,居然還在他家喝醉了,蕎兒幼小的心靈既害怕又費解,cu都快燒壞了,也沒搞清楚武敏之這套迷之操作的目的。
深夜子時,別院的人都睡下。
李欽載摟著崔婕睡得很沉,自從有了身孕后,崔婕的睡眠狀態不好,總是半夜醒來,而且起夜的次數比較多,脾氣也有點陰晴不定。
更明顯的是,最近幾日崔婕的孕吐開始頻繁起來。
幸好李欽載前世碎片化了解過一些關于孕婦的知識,知道懷孕期間的女人在生理和心理方面會有各種變化。
李欽載每晚都摟著崔婕,雖然無法幫她解決什么,可奇怪的是,李欽載的手摟著她時,她總是會睡得很香甜。
至于李欽載的睡眠,這個完全不用擔心,除非雷劈在身上,否則很難醒過來。
然而,今晚李家別院注定不平靜。
夜半,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夫妻倆。
李欽載迷迷糊糊睜開眼,瞬間便火冒三丈,眼神里帶了殺氣。
丫鬟在門外戰戰兢兢,聲音都帶著悲壯的顫抖。
“五少郎,前院出事了。”
李欽載暴躁地吼道“出啥事死了人都給我停尸停到明日再說,滾”
屋外沒了動靜,丫鬟顯然不敢再輕捋虎須。
胳膊被狠狠擰了一下,崔婕不滿地瞪著他“自家出了事,夫君還能睡得著快出去看看”
李欽載只好起床,潦草地穿戴過后,發了瘋似的朝空氣狠狠掄了幾拳“造孽啊”
“不管誰搞出事,今晚便是他的忌日,受死吧瓜慫”
殺氣騰騰的李欽載來到前院。
前院已有數十名部曲集結,每個人都支著火把,宋管事和劉阿四一臉惶急地等著李欽載。
見他面若寒霜走出來,宋管事當即迎上前,也顧不得賠禮,急忙道“五少郎,不好了,今日來咱家的客人跑了”
李欽載本來滿腹怒火的,聞言頓時連生氣都顧不上了,驚愕道“跑了是啥意思”
“跑了就是跑了的意思”
李欽載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挨過打的人都喜歡這么說話嗎”
宋管事一驚,急忙解釋道“那位客人醉酒后,老朽便安排下人將他扶進前院的北廂房里睡下,今夜子時,門口值守的部曲來報,那位客人突然醒來,然后不知何故,竟穿著單薄的里衣,赤著雙足跑出了門外,一溜煙就沒影了”
李欽載吃了一驚,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沉吟片刻,李欽載試探道“或許他習慣半夜鍛煉身體”
宋管事嘆了口氣,道“老朽不敢妄自猜測,但那位客人跑出去后,全村的狗都叫喚起來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