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老太太一把年紀了,已經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了。
張家若是休妻,那么宅子勢必要收回去,那么這一家老少,又得過苦日子了。
因此,此時的時家人,應當沒人愿意叫時英被休棄回去吧。
“那是自然了。”
時筱點點頭。
“不過我還聽說,張家也說了,若是換一個時家的女兒也是可以接受的。”
這下時筱更不屑了。
因為這話是在時筠當作皇貴妃之后,才改口的,以前那是打定主意將時英送回去的。
如今倒是松口,可以換一個人來。
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著時家有個皇貴妃在,照著關系,他們與皇帝就是連襟,往后也沒人敢因為他們張家是商賈之家而瞧不起他們了。
“呵,時二爺有那么多庶女,換一個就是了。”
時筠冷笑一聲,她敢打包票,時家人絕對是這么想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時筱搖搖頭,因為現在這些也都只是說說,時英并沒有被趕出去呢。
“”八九不離十,這便是時筠的想法。
可事情卻并非如時筠所想的一般。
在時筱見了時筠的第三天,時筱就又進宮了,這次倒是時筱一個人來的,沒有帶小格格。
“給大姐姐請安。”
時筱面帶焦急,神色中帶著不安。
“出了什么事”
時筠可不會認為自己與時筱關系這么好,前天來請安了之后,隔一天又來了。
“還請大姐姐救救四妹妹”
時筱“咕咚”一聲,就跪在了時筠面前。
時筠當即就蹙起了眉頭。
“這是做什么呢”
“祖母私下將四妹妹指給了張員外做繼室。”
時筱清瘦的臉上盡是憤怒。
當初她們還在說,時家估計會把時威的庶女送過去。
不成想,這才兩天就成了時箏。
那張員外無論是從哪方面看,也不是一個良人啊。
時箏年紀雖說不小了,可也不能就這么草草的就嫁人。
因為之前時威被罷官,因此一時在京城里有頭有臉的人,都避著時威。
還是后來時筠做了皇貴妃,這時家的門檻才有人踏。
如今張員外指名道姓的要時箏,那也是看在時箏是時筠的嫡親妹妹的份上。
“沒有父親的同意,老太太怎么可能做主時箏的婚事”
時筠就很疑惑。
若是以前的話,沒準時威那愚孝的樣子,還真會答應老太太的。
可如今什么事情都挑明了,時筠就不相信,時威還那么蠢的。
什么都答應,再說了鄒氏可不是一個吃素的,斷然是不可能應了時威這么做的。
“也不知祖母從從哪里拿了一份父親落筆的婚書,就是因為這張婚書在,所以這門親事,不成也得成。”
時筱憤憤道。
畢竟那上面落筆的確確實實是時威的字跡,若是不肯,張家是完全可以將時家告衙門的。
“呵,這有何難猜的。”
聞言,時筠冷笑一聲。
“以前,父親便對老太太的話言聽計從,想要得到一份寫著父親名字的白紙,簡直輕而易舉。”
時筠垂頭掩眸,一雙手則捻了捻帕子上面開的正方放的月季花。
因此老太太拿著這張紙擬草了婚書。
但落筆之人確確實實是時威本人,所以來說,這婚書算是成立的。
“那可怎么辦,總不能叫四妹妹真嫁給張員外那個老頭吧”
時筱聞言,臉色瞬間慘白起來。
時箏性子雖然不算好,但到底是與時筱一起長大的,兩人個事同父同母的親姐妹,這個世界上血緣最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