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嬌嬌聽著女人嬌滴滴的話,眼中劃過一絲嘲諷,
林芝明面上心疼她,實則句句斥她年幼無用,擔不起大任。什么破財免災,人沒事是萬幸,明明就是在說她白白浪費了幾萬兩。
她爹一向惜財,這一番話說出來,自己怕是又要挨上幾鞭子。
這女人,果然還是對安家的產業動了心思。
“安嬌嬌,你母親說的可是真的?”安永源臉色黑青,聲音低沉。
“老爺,嬌兒也不是故意的,”沒等安嬌嬌回答,林芝先開了口,輕撫著安永源的胸口給他順氣,“我們先聽聽當時是怎么了,小晴,去把孫護衛叫來,嬌兒你也先起來。”
林芝說著就要過去攙扶安嬌嬌。
“讓她跪著!”
“老爺——”
“跪著!”
“母親,我沒事,我就跪著吧。”安嬌嬌搖頭示意,面色發白,“父親,我……”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安嬌嬌的話。
“老爺,夫人,你們找我。”
門口,一個身穿藏藍色護衛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劍眉小眼,顴骨外突,精強的同時給人一種心胸狹窄的感覺。
“孫威,這千年蓬葵是怎么回事?”
“千年蓬葵?”孫威疑惑,“不是好好的帶回來了嗎,難不成——”
像是想到什么,孫威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安嬌嬌,噤了聲。
“怎么了?你看嬌兒做什么,先回答老爺的問題。”
“我…小的們確實將千年蓬葵完好無整的運了回來,但”
“但是什么。”
“這一路沒有遇到什么事情,按說千年蓬葵不會有什么事情,如果實在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小姐在回來的途中去了趟寶玉坊。”
“寶玉坊?嬌兒去那里做什么,老爺您不是說暫時不讓嬌兒插手寶玉坊的生意……”
林芝佯裝呢喃,聲音卻不大不小的穿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寶玉坊是安家的產業,是安家最大的產業,
“你去了寶玉坊?”安永源聲音更加陰沉,
“我…我只是順道去挑個首飾,”
“你最好是!”安永源冷哼一聲,顯然不相信安嬌嬌的一套說辭,扭頭看向孫威,“你繼續說,她干了些什么。”
“小姐給了伙計一張圖紙,上面幾只釵子,小姐專門找到工匠說兩天之內把畫上的釵子雕出來。”
“雕釵子?”
林芝兀的開口,語氣中有些驚詫,猛地看向孫威后者卻根本不給她眼神。
“嗯,雕玉釵。”
“之后”
“之后就沒有什么事情了,所有隨行的護衛都可以作證,之后便一路無阻回了府邸將東西放到了庫房,我記得那時候是林平在帶人守著。”孫威恭敬道,“所以聽老爺說千年蓬葵丟了,我也很吃驚。”
“林平?”安永源抓住了孫威話里的重點,側頭看向林芝,孫威在府里已經有七八年之久了,比林芝這個夫人來的都要早。
“老爺,平兒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林芝見安永源懷疑到了她的頭上,心底一慌,
“嗯——”
安永源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林芝見狀知道安永源必然懷疑到了她頭上,連忙從椅子上下來跪倒在地上,“平兒下午都是和我待在一起的,院子里的人都可以作證,庫房的人也可以作證,不知孫護衛是在庫房哪個地方看到的平兒。”
林芝看向孫威的眼神像是淬了毒藥,
林平一下午確實是和她呆在一處,兩人是在商量著安家產業的事。
“當時是聽著庫外的護衛叫著林大哥,這庫房守衛里面,也只有林平一個人姓林……”
“你!”林芝氣極,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又泛著淚光,眼眶微紅,“孫護衛,我敬你來安府多年,這才一步步忍讓,但不意味著我能任你欺負!”
“屬下不敢!”孫威猛地跪地,一臉嚴肅,“我絕對沒有不敬夫人的意思,我只是把我的所見所聞講出來而已。”
“你沒見平兒就說他在看守著庫房,這也叫真實所見?!”
林芝音量拔高了很多,嗚嗚的哭了起來,“這千年蓬葵也是我尋給老爺的禮物,莫非我姐弟二人還會獨吞了不成?若是這樣,我何必告訴老爺我尋來了這千年蓬葵——”
“母親……”
“老爺,你可要信我——”
“母親,你先別激動。”看著安永源眼中的動容,安嬌嬌嘴角微不可見的扯了一下,打斷了哭的梨花帶雨的林芝,“蓬葵沒有丟。”
“你說什么?”林芝整個人一怔,
“我說,蓬葵沒有丟,”
說著,安嬌嬌拍拍手,只見吳桂蓉便帶著一個黑色的箱子從一旁走了出來,“蓬葵在這里呢。”
滿臉淚痕的林芝看見吳桂蓉以及她手中的黑箱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帝都這么大,安嬌嬌這小丫頭片子怎么會找到被藏起來的蓬葵,她若是真的找到了何必跪在這里這么久一句話都不說。
“誒,蓬葵拿出來母親不開心嗎,表情怎么如此奇怪?還是說母親以為我不會找到蓬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