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選擇相信我,和我合作,我們兩個就會有生的機會,”溫顏淡淡的呼了口氣,“如果是我,我寧愿豁出性命試一試,也不愿意永遠這樣生活在黑暗之中。”
【陶澤:黑暗……】
溫顏的話讓陶澤呼吸一滯。
“永遠以這樣一副形態活著,又會有什么意義?不斷重復著同樣的劇情,十遍,百遍,千遍,萬遍?”溫顏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字字誅心,“行尸走肉,雖生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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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自己被改的面目全非的作品里,陶大編劇,你真的甘心嗎?”
如果說剛剛對于生死的爭論是溫顏在生理層面的攻擊,那這一句就是對陶澤精神上的擊破。
對于一個會因為改編劇本無視資本大鬧片場的編劇來說,作品才是他不可觸碰的底線。
【陶澤:好,合作。】
————
翌日,
溫顏早早的起來收拾好,坐在院子里喝著茶水,像是在等什么人。
和煦的陽光輕輕的灑在她的身上,本就白皙的臉龐在晨光的照射下愈發細膩,溫顏一身淡紫色芙蓉長裙靜坐在樹下,唯美宛若一幅畫卷。
“小姐,安大小姐來了。”
南霜疾步走到溫顏身旁溫聲說道。
溫顏則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道,“先請安姐姐去前廳坐著,我一會兒就去。”
南霜看著溫顏的樣子微微垂眸,低頭嗯了一聲后轉身離開。
【竟然真的來了。】
陶澤略顯驚訝的聲音從腦中傳來,溫顏嘴角微微一勾沒有說話,
當然要來,而且是一定會來。
因為茗伊草還在她手里。
雖然這次諸明殊沒有受傷,按理說安嬌嬌也不用來找她拿若伊草,
但溫顏知道,安嬌嬌是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機會的,
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和太子交流感情的機會。
眼下唯一有茗伊草的孟家的草藥早讓她買來了,安嬌嬌雖然不會知道買主是誰,但放眼全城,可能會有茗伊草藥的人也是能是被稱為藥罐子的自己了。
“安姐姐…宋…宋殿下……?”
當溫顏不緊不慢的從院子里趕過去后,卻看到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
宋
細細打量著一身淡紫色蘇錦長衫的宋瑾,溫顏眸光復雜,
大概是因為昨日重傷,宋謹面上依然十分蒼白,頭發隨意的束在身后,微微凌亂,整個人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看得出來,他很虛弱。
“適才在門口碰到安小姐,便同她一塊進來了。”宋瑾似是察覺到了溫顏內心所想,柔聲解釋到。
“沒想到顏兒跟宋殿下如此相熟,”安嬌嬌意味深長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流轉,
“呃……其”
“是好朋友,阿顏同我聊的來,我自當珍惜這份情誼,”宋瑾解釋,并朝溫顏遞過去一個別擔心的眼神,溫顏會心一笑,是好朋友,起碼和他相處著十分舒服。
阿顏?
安嬌嬌聽著宋瑾的稱呼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眸中劃過一絲暗芒。
“安小姐不要誤會才好。”
“不會,”安嬌嬌垂眸,“想來今日顏兒和宋殿下是有約了,那我改日再來好了。”
“沒事的,姐姐若是來找我聊天,我們可以一同……”
“沒事了,我改天再…”
“小姐!”一直跟在安嬌嬌身后的盼兒有些焦急的看了眼自家小姐,“可盈兒等不……”
“盼兒,多嘴!”安嬌嬌回頭小聲斥責道,
“是…怎么了嗎?”溫顏看著面前的主仆兩人,眼中閃過幾分笑意,她可沒有錯過剛剛安嬌嬌輕戳盼兒的那一下,
“沒,沒事,”安嬌嬌面上有些為難,輕咬嘴唇,“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尋你。”
“姐姐!”溫顏佯裝生氣,“你是有事要故意瞞我?”
“不是,顏兒,”
“那你為何”
“小姐,你就告訴溫小姐吧,我們借完了再走也不會打擾她們很長時間啊。”
“嗯……”
“姐姐,到底怎么了。”溫顏雙手附在安嬌嬌的手上,關切的問道,“別嚇我啊。”
“沒事,不是我,”安嬌嬌嘆了口氣,“是我的小婢女,盈兒,前幾日忽然高燒不退,本以為是染了風寒,結果郎中昨日說已病入肺腑,除非佐以茗伊草入藥煎治,不然恐性命不保,昨夜里差人去各個藥館尋藥,可是都沒有茗伊草,我這才想到了顏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