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楊宇的家,寧秋一直在低頭思考。
堯老道看了一下他的臉色,小聲道:“我們現在是……”
寧秋抬起頭來:“看看吧,看看那戶人家怎么說吧……”
堯老道感覺有一絲涼氣,他緊了緊衣領,不敢在說話。
村子不是很大,每一戶人家相隔并不遠。
來到那戶人家門口,正準備要進去,忽的里面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那婆娘凌晨死了!”
“我早看見了,門口白布都掛出來了!”
“呵呵,外來人也敢搶咱風水寶地,沒有那塊地,他家狗崽子能考上什么音樂學院!”
“陳哥說的是,那地方要葬也得葬您……葬您的先人,到時候榮華富貴來了可別忘記我們這些幫忙的人呀……”
“好說好說……”
“對了,那婆娘被你弟推下山摔死了,這事兒怕……”
“放屁,什么叫我弟推得,她自己不小心摔死的關我們屁事!哼,就算他心里不服又能怎么樣,以我堂哥在鎮子里的關系,搞死他跟捏螞蟻一樣……出了人命又怎么樣!”
“陳哥,牛!”
聽到這里,寧秋直接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兩個漢子在喝酒。他們見到寧秋愣了一下,皺眉問道:“你誰呀?”
堯老道往前跨出一步:“你他娘放斯文一點!”
屋子里的倆人一蒙,哪里不是斯文了?剪著短寸頭的漢子站起來:“你們兩個面孔很生呀,來搗亂的嗎?”
右手攔住堯老道。
寧秋上前禮貌道歉:“實在對不起,是我們沖動了。”
短寸漢子上下打量著兩人,喝酒的心情已經被破壞的干凈,冷冷道:“有屁快放,老子還要喝酒,沒屁事就哪里來滾到哪里去……你嗎的。”
寧秋撓著后腦勺,笑臉道:“請不要講臟話哦。”
短寸漢子:“草你嗎!”
寧秋擺著雙手:“請不要講臟話哦。”
坐在那喝酒的另一個黑瘦漢子站了起來:“草你嗎,有病吧!”
人影一晃,勁風起,還沒看清楚怎么回事!桌上的酒瓶在黑瘦漢子的腦門上開了花,頭破血流,摔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握著啤酒瓶的瓶頸,寧秋的笑容逐漸消失:“你們兩個傻逼,剛才我說過別講臟話了吧,草你嗎的,還要說幾遍……”
你自己不也講臟話嗎……堯老道看了一眼寧秋,喉結上下動了動,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現在可不是化身杠精的時候,不小心會死在他們前面……
短寸漢子嚇了一跳,他看了一眼地上黑瘦漢子滿頭的鮮血,又看向寧秋,明明是個白白嫩嫩的城里人模樣,下手這么黑這么重!他壓著聲音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要給楊鐵生來撐場子的吧,那孬種自己不敢來,讓個小白臉來……來,今天你能走出去,我陳構名字倒著寫……”
楊鐵生正是楊宇父親的名字。
在說話的時候,這短寸漢子也就是陳構,消瘦漢子口中的陳哥,他慢慢朝著墻壁靠,猛的抓起一根鐵撬棍揮舞兩下:“不管什么來頭,來了這陳家村,是龍是虎你都得給老子趴著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