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天他們都有些怪怪的?”
這種感覺十分強烈,尤其是她和蘇渙一同出現時。
蘇渙嘴角掠過無聲的笑意,手上煎藥的動作不停,語氣十分平淡:“沒有吧,可能是這村民的民風。”
“是嗎……”
白卿寧略有思索,想不出答案也只能作罷,只是碰見村民戲謔的眼神還是有些不自在。
“檢查的怎么樣了?”
蘇渙可以轉換了一個話題,這幾日他與白卿寧都沒閑著,陸陸續續差不多將村中的村民都見了一遍,病狀比較嚴重的也得到了妥善的救治。
聽到這話,白卿寧也被吸引了過去。
拿起案桌上的冊子對照了一番,發現大部分人已經是看過了,還剩下一些年邁之人和不方便出門的人,得需上門查看。
“差不多了,他們的情況比我想的好太多了,只是……咦?”
翻看著冊子,白卿寧低嚀了一聲,停下了動作,有些疑惑。
“怎么?”
“你看。”白卿寧對于蘇渙的忽然靠近全無反應,注意力全在那冊子之上,“這兩個叫賈山賈月的人,一次都沒有來過。”
這疫病這么嚴重,白水村若不是因為一直因為自己送藥丸和其他的東西,恐怕疫病也不會像這般輕松。
這兩人一次都沒來過,不免叫她心生疑慮。
“沈大嬸,您認識賈山和賈月嗎?”
沈大嬸正是村長的兒媳,為人十分老實憨厚,這幾日少不了給白卿寧他們幫忙。
果然,沈大嬸見狀,趕緊搓了搓手上的水漬湊了過來:“白姑娘是說那賈姓兩兄妹吧?唉!他們原來不是我們永安縣人,說起來也是可憐,隨著父母來走訪親戚,誰料忽然爆發了疫病,那夫妻便不幸染了病,沒多久就撒手去了。而他們兩兄妹也被縣令大人扔到了白水村………”
“竟是這樣……”白卿寧不免有些唏噓,同情賈姓兄妹的同時,更加憎惡以宴得濡為例的一行陽奉陰違不作為的當地官員。
“那他們現在何處?可是不在白水村?”
蘇渙無聲扣住白卿寧顫動的手臂,問道沈大嬸。
“哦!這幾日確實不在,我記得他們是去縣里了,估摸著這幾天也就回來了。”
不等白卿寧他們發問,沈大嬸便和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了全說了出來。
“說起來這倆孩子也是奇了,剛來村子的時候就天天待在屋里不和俺們接觸,之后服了您給了我們的藥丸,便慢慢開始活動了,那倆孩子孤僻的很,總喜歡去村子外的山上待著,一待就待一天,回來就是帶慢慢一筐的石頭回來。嘿,你別說,那些石頭他們隔幾天就去縣里賣,回來的時候總能兜著錢袋子回來!您們進村時也瞧到了吧,那村頭養的牛羊,就是他們兄妹買來的!”
沈大嬸說到激動處,還忍不住抹了幾把淚,該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這一群人竟然還會靠兩個半大孩子來養活。
同時又心疼的很。
“石頭……”白卿寧低聲了一句。
對這倆兄妹更加好奇了。
蘇渙同時也是,將冊子上的人名凝視了片刻,“許是家中做珠寶相關的生意。”
不然也不會在家中突遭了如此變故之后,還能如此冷靜。
沈大嬸所說的那些石頭,應該就是制成珠寶的原石了。
原石的價格雖然不高,但勝在量多,也確能養活白水村一村的人。
這么看來,這倆兄妹倒是兩個有情有義之人。
“珠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