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路明非像一陣肆意呼嘯的狂風一樣從巷口卷向獵人網吧,硬度堪比高密度板磚的黑色諾基亞n96竟是被他鐵鉗般的手骨捏得“嘎吱嘎吱”作響。
他的額頭上青筋冒起,表情介乎于暴怒和懊惱之間,眼底寫滿了深深的擔憂。
雖然這些事件間許多關鍵的節點他還是沒有相同,但通過諾諾的那句話他也知道,他不好的預感多半應驗了
他犯了一件蠢事
他不應該把熟睡中的老唐獨自一人留在網吧里,既然老唐接受了“剝皮者”的任務,那么老唐就是剝皮者下一個目標
那個女人她來網吧的根本目的不是看電影,老唐才是她的目標
自己居然把老唐和那種危險的家伙單獨留下來共處一室
諾諾說出那句話的瞬間,猛烈的不詳的預感一瞬間在路明非心底炸開,但并不是諾諾猜測的那樣,路明非擔心的不是老唐的生命安全,龍王諾頓的死活不需要他來操心。
路明非擔心的是,如果那個不要命的瘋子如果以暴虐喚醒了老唐體內的另一個人格老唐不再是老唐了怎么辦
哪怕是不完全變成龍王諾頓,僅僅只是恢復了一部分記憶與力量,那也會是整個街區不,會是整個紐約市的災難
那老唐的身份就再也瞞不住了,路明非將被迫夾在龍族與秘黨的矛盾中,無論結局偏向哪一邊對他來說都是割肉取舍
“老唐”路明非流星般竄入到獵人網吧門口,焦急地朝里面咆哮。
如果說路明非離開之前的網吧像是一片寂靜的墓園一樣,那現在的網吧就徹底成了一片死區,所有的燈光全部黯淡,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網吧里的空氣安靜到了萬籟俱寂,之前僅剩的的寥寥幾人也好似蒸發般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空氣中還夾雜著一股怪異的味道,腥臭撲鼻。
“可惡,還是來晚了嗎”路明非一拳錘在旁邊的門框上,原本已經歪斜的門框竟是被他一拳轟得粉碎,整個傾倒下來,巨大的動靜在安靜的環境里爆炸般作響。
憤怒與猙獰爬上了路明非整張臉。
“嗯停電啦怎么這么黑啊”一陣嘀咕聲從漆黑的網吧角落里響起,然后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摸索聲。
“明明明明是你站在那兒嗎明明”熟悉的聲音朝門口這邊問道。
“老唐”路明非聞聲一愣,憤怒與猙獰迅速從臉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兀然與濃濃的驚喜。
老唐尋著門口微弱的亮光在桌椅板凳之間穿行,站在門口的路明非一把將他拉出了網吧,借著高高掛著天上的皎白的月光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圍著老唐轉圈圈打量,好像在給他做全身范圍的健康檢查一般。
“你還好吧老唐”
路明非好像沒有在老唐身上找到類似于鱗片或是骨刺一樣的硬狀凸起,喜相的眉毛下的那雙眸子也是一如既往的棕褐并沒有變成刺眼的燦金,看來老唐仍然處于普通“人”的范疇。
“明明,是你沒毛病吧”老唐狐疑地望著不知在搞什么幺蛾子的路明非,就一頓覺一場夢的功夫沒見而已,怎么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似的
“你沒事就好”路明非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與之一同吐出的還有盤踞在心里的深深的擔憂和后怕。
老唐當然不能理解路明非現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路明非心想,抱著一個人的感覺真好啊,溫暖又相契,如果懷里的是條龍,總感覺硬邦邦冷冰冰的,搞不好還有可能會張開血盆大口朝你噴火
“明明,你剛才是去殺人了嗎”然而路明非懷里的老唐卻并沒有回應他的擁抱,老唐貼在他的耳邊語氣悚然。
“什么意思”路明非松開了老唐,眉間擰著對這句話深深的不解。
“你的手”老唐的腦袋偏轉著,目光牢牢地滯留在路明非搭在他肩膀的手上,好像那里有什么奇怪的東西讓他移不開視線。
“嗯”路明非順著老唐的視線往自己的手上瞧去。
皎潔而澄澈白輝般的月光下,路明非手上的那抹紅色艷麗得扎眼,像是花叢中最鮮艷的那朵紅玫瑰,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血珠順著他的手滑落浸濕了老唐肩膀上的藍色外套,鮮血如花般綻開。
“見鬼”路明非把搭在老唐肩膀上的手收了回來,借著清冷的月光仔細端詳指尖的緋紅。
自己不過是出門打了個電話,期間甚至沒接觸過任何人,手上從哪沾來的血
路明非把手掌放在鼻尖嗅了嗅,血腥味很沖,十分上頭,還帶著濕熱的溫度,這是剛離開身體不久的血跡,還沒有任何要干涸的跡象
剛才他看到老唐一瞬間只顧著激動,腦子一直處于亢奮狀態,而且剛才因為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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