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星辰墜落,長夜將明,天使卷裹著一抹溫柔的陽光俯身而來似乎要親吻他的嘴唇。
他裂開的嘴角微微抽動,似乎在無聲微笑。
“別扭了那么多年,終于任性一次,坦誠一次,為自己而活。恭喜你啊師兄,為你高興”路明非看著搖搖欲墜的楚子航,輕輕鼓掌。
他收起折刀,把觀世正宗從耶夢加得的身體里抽出。他的臉上瘋狂不再,反而由衷微笑,笑容里深深的如釋重負,就好像操碎了心的老父親終于盼到孩子出嫁。
可現在的楚子航已經聽不到也看不到了。暴血帶來的龍化現象迅速從他身上褪去,暴突的肌肉平復下去,骨刺、鱗片、骨突、利爪,都收回體內,鮮血從他身上所有毛孔析出,全身染紅,瞳孔中的金色潰散然后沉沉閉合,他迎面無力地倒向皸裂的大地。
可摔落地面的聲音沒有響起,因為他破碎的身體落入一個柔軟的懷抱中。
森嚴可怖的雙翼緩緩地收疊起來,緊貼住后背,隱入皮下;傷痕累累的軀體正高速愈合,新生的肌膚嬌嫩如嬰兒。耶夢加得赤裸著,不,應該說是夏彌。她肌膚上仿佛流淌輝光。每一根曲線都青春美好,干干凈凈,讓人沒有任何邪念。
她的目光瞥楚子航鼓包的口袋,從里面拿出一個干癟的氣球,這東西自始至終一直放在那。小熊維尼的臉上已經破碎不堪,大概是被戰斗波及的,就和男孩此時的臉一樣。她柔軟的指肚緩緩地摩挲著小熊臉上的褶皺,像是要撫平某人心頭的不安。
她深吸一口氣,把氣球小心翼翼地疊好,攥緊在手里心。男孩滿是鮮血的面龐被她輕輕摁在懷中,就像是母親懷抱著疲憊的孩子。她把臉貼在楚子航的頭頂,一只手輕輕撫摸他的頭發,干凈的指尖溫暖而柔和。
“是我輸了。”女孩聲音輕輕的,卻好像在對全世界宣布。
“夏彌沒輸是耶夢加得輸啦。”路明非聲音微微嘶啞,看著在破敗的廢墟中擁抱的男女,他微笑著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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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的郵件來了,走向劇終了吧。”薯片妞端起一杯冰美式,抿了一口后微微咂舌,“今天的咖啡怎么這么甜我記得沒要方糖啊”
“可能這波狗糧是奶油味的吧,齁甜。”酒德麻衣笑了笑,“老板那邊怎么說”
“煩人煩人煩人我果然還是不喜歡這種合家歡式的結局。一點都不盛大,一點都不凄美,又膩歪又別扭,戰爭沒有死亡就和樂譜沒有高潮一樣讓我惡心真后悔想反悔了。”薯片妞用孩子氣的聲音模仿著,“這是老板的原話。”
“事到如今,后悔也沒用啦。沒聽過一句話么花出去的錢如潑出去的水,奔流到海不復回。”酒德麻衣拍著桌上厚厚一沓鈔票,“錢也付啦,人情也賣啦,不論是故事里還是現實里都敲定尾聲啦,這不也挺好的么屠龍勇士和惡龍公主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多有新意老板要是這時候和我說要他反悔,要臨時整出悲劇那還是一刀殺了我吧,我寧愿去給路明非陪床”
“對了,前段時間潛入卡塞爾學院,你和三無是不是和耶夢加得戰斗過”薯片妞語氣里滿是褒獎,“剛才他們打起來我差點以為世界末日,和這樣的怪物戰斗還能全身而退,很強啊你們。”
“戰斗個屁啊,差點被一招放倒全軍覆沒了,光顧著逃命。那次抗下耶夢加得的是路明非,他拔出了全部七宗罪。”酒德麻衣心有余悸,“這次是楚子航。這對師兄弟真是強到莫名,還好他們不是敵人,不然真是要命了。”
“我們的工作還沒結束呢,雜志社那邊怎么樣還順利么”薯片妞問。
“實體郵件塞滿了一整個房間,好幾個網絡郵箱也爆了,太多的電子郵件把我的光纖網絡都堵得卡死,讀者們太熱情了我們的獎池里已經累計了接近三個億,數字還在飆升三億美金的巨獎啊,幾乎能辦到一個普通人想象中的任何事,放在銀行里都夠吃好幾輩子了,不知道最后花落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