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密碼告訴服務生,然后服務生會去窗口幫他們把一疊疊新鮮的鈔票兌換成五彩繽紛的籌碼。賭客們摟著女人直奔大型賭桌,把一堆堆小山般的籌碼推到他們篤定的位置,就好像推出去一座座金子壘成的高塔。
可那位年輕的客人沒有攜帶任何一位女伴,也沒有攜帶任何行李,自然也就沒有裹著印度頭巾的服務生為他拎包服務。年輕的客人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湊到場館里每個角落仔細打量,可最后居然直奔了柏青哥區。
柏青哥是整個場館最沒有技術含量區域,這種機器在日本的街頭都隨處可見,也被稱為爬金庫或是撞球機,兜里有幾個鋼镚就可以玩。
在極樂館里玩柏青哥機的一般都是女孩子,她們打扮得各不相同,有的穿著略顯青澀稚嫩的學生制服和白色堆堆襪;有的套著白襯衣、黑色長襪,打扮得就像艷麗的白領;還有更浮夸的是穿著半透視的紗衣和短到大腿根的套裙,喝著紅酒塞彈珠,每個都狀態都好到隨時能去拍艷本雜志的封面。
如果有客人請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她們都會樂意奉陪,因為這些機器和女孩本來就是場館請來的氣氛組。正經的客人們不會真的為柏青哥機而來,他們只享受彈珠和鋼镚從鋁制的通道滑下來的碰撞聲,和少女興奮地歡呼聲,這些會讓他們腎上腺素飆升,自然也會在賭桌壓上數目更慷慨的籌碼。
年輕的客人在一臺柏青哥機前坐下,并不在乎來自四面八方的或驚奇或鄙夷的目光,他端著一個鋁制的小盒子,盒子里塞滿了游戲用的彈珠,這是他剛剛花九十九美金兌換來的,一美金買了杯可樂。
他一邊喝著可樂一邊往機器里隨意地塞彈子,手臂動的飛快,動作之間好像都沒有間隙。哪怕是初玩的新手都不會像他這樣毫不觀察和預判就落彈如飛,這簡直是為賭場做慈善
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年輕客人看似隨意投下的彈珠總是會把前一枚彈珠撞進合適的終點,機器的出口,鋼镚擠著鋼镚爭相落下,碰撞的聲音震耳欲聾。
他好像挑中了幸運機器,不到二十分鐘,這臺柏青哥里積累的硬幣已經被搬空了,在他的座位旁邊堆成了銀色的小山。
接著他又轉向另一臺柏青哥機,這次更快,僅用了十幾分鐘,又是一臺機器里的硬幣被贏得清光。
這里的動靜漸漸吸引了周圍的女孩,有穿著高開叉旗袍和清純學生裝的女孩聚在他的身后,目睹著他贏空一臺臺機器,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
這些機器在出場的時候是被調適過的,顧客贏錢的幾率永遠會被輸錢的幾率小上一點點所以有那么句話叫“久賭必輸”,因為哪怕是一點點的概率積攢成百上千成千上萬次那就不只是小概率了。
不少女孩站在這位年輕客人的身后議論紛紛,賭桌上的貴客們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有些眼紅。
有人說“用了什么手段吧,這也是場館的營銷套路之一,讓其他的客人們都覺得很容易贏,吸引更多的人去玩”。
還有人說“不就是柏青哥么哪怕他把這里所有的機器都贏光了,所有的硬幣堆成山那么高,還沒有我一個手提箱里一半的鈔票值錢。也就在這種小孩子玩的游戲機上出出風頭了,敢上賭桌么”。
而那位年輕的客人在贏空了五臺柏青哥機后,叫服務生把所有的硬幣換成了籌碼,真的來到了賭臺區。
“一萬美刀的籌碼,讓我想想,雙數吧,我喜歡雙數。”年輕的客人湊到了輪盤桌的跟前,把他所有的籌碼推給打扮美艷的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