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和楚子航再一次與源稚生拉開距離,就好像人們總會本能地與兇勐的野獸拉開距離,以免被一口吞掉。
“他的刀術很凌厲,風聲中都好像卷裹著他濃郁的殺氣。”愷撒壓低聲音,對楚子航說,“和你還有路明非的劍術很不一樣,他的招式是我沒研究過的領域,對付起來很棘手。”
“當然,他是蛇歧八家的皇,他的老師應該都是當世碩果僅存的幾位老劍圣,學的都是最正宗的傳統日本刀術,在古代的亂戰時期,刀對于一名武士來說甚至比他的性命更重要,所有的招式皆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只有殺了敵人才能活下去,所以他的劍意里飽含殺機,狠辣無比,因為他練習的就是最古流的殺人劍。”楚子航對愷撒低聲解釋道。
“但我和路明非是在我們老家的少年宮學的劍,我們的老師兼館長只是一名七段的劍手,館長很快就被我們超越了,我們更多是自己訓練,和用課余時間在網上搜羅各種劍道教學視頻,但那些視頻多數都是表演性質,我們只能自己把那些劍招研究成適合對敵用的殺技。”楚子航盯著源稚生說,“我和路明非兩人研究的劍術當然是比不過承襲古流派劍道大師的劍術,那是從腥風血雨、命如薄櫻的時代,經歷了千人斬、萬人斬流傳下來的殺人技,每一刀卷起的風里彷佛都透著血味。”
“這么說這家伙也是一位劍道大師咯”愷撒也看向源稚生,“擁有怪物一樣的身體,同時還擁有高絕的劍技么這家伙比我見過的任何對手都要難搞”
愷撒和楚子航打量源稚生的同時,源稚生也在靜靜地打量他們兩個,他們不知道的是,源稚生此刻也正暗自心驚他在此之前從未有過棋逢對手的感覺,即便對手是雙人組,或是更多的人,結果總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但現在面對愷撒和楚子航,源稚生忽然莫名生出這樣的感觸。
他是日本分部執行局的局長,殺過數不清的“鬼”,其中不乏血統強大的,更不乏變成死侍的,但哪怕是再恐怖的對手,對于高高在上的皇來說,也總歸只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老鼠可能相當狡詐,也可能長著尖利的牙齒,但從沒有誰能威脅到源稚生的性命。
但源稚生的第六感告訴他,如果自己不提高謹慎嚴陣以待的話,很有可能會在這兩人手里翻船。
就像愷撒和楚子航覺得源稚生高深莫測一樣,源稚生本以為他已經探到了這兩人的底,但又驚覺這兩個家伙就好像深潭一樣,他觸到的只是翻涌的泥沙,他也不清楚對方真正的底部到底有多深或許當他真正觸碰到底的那一刻,自己也已經后知后覺地深陷在泥潭里無法自拔,會因此溺亡也說不定。
最讓源稚生感到不解的是,這兩人難道不是互相看不順眼的對手么為什么在戰斗的時候卻可以配合得這么默契、這么無間就好像經歷過千百場演練而互生羈絆的生死搭檔一樣。
今天發生的事似乎都超出了源稚生的理解,所以他不打算也不能再留手了,要消除心中的不安,最直截了當的方法就是破開愷撒和楚子航的聯手,重創兩人,甚至是殺死兩人源稚生的身體里還蘊藏著未顯露過的可怕力量。
對于一名混血種來說,最大的底牌就是他的言靈,但源稚生輕易不會使用他的言靈,甚至在以往獵殺“鬼”的行動中,他從來都是憑借肉身力量和刀術與對方肉搏,沒有動用過言靈之力。
因為源稚生的言靈實在太越級了,已經脫離了正常言靈系列的范疇躋入危險言靈的領域,哪怕是超級混血種的體魄也很難負擔這種力量,動用言靈他能在瞬間解決掉愷撒兩人,但他的行動力和生命力也會在瞬間被抽空,屆時他會處于一段相當漫長的虛弱期。
但如果是為了家族,他必須不留余地
源稚生的童孔里爆發出前所未有璀璨盛意的光芒,他低聲吟誦著古奧的箴語,言靈之力如潮汐般從他的體內被喚醒。
“言靈王”
然而就在源稚生吟誦過半時,忽然被幾道驚吼聲給打斷了,是愷撒發出的。
“貝塔這家伙實在太難纏了”
“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