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い鼓動を信じて”
在斷了電一片漆黑的大廈長廊上,日本黑道宗家的大家長、蛇歧八家的天照命、獨一無二的混血種皇帝源稚生輕聲唱著特攝片迪迦奧特曼的主題曲“takehigher”,而加圖索家繼承人、超“a”級混血種、卡塞爾學院的學生會主席愷撒加圖索靜靜地聆聽著場面一度詭異到可怕。
這種荒誕無稽的氛圍就好像是在二戰期間的國家聯合作戰會議上,日本帝國和意大利王國的首腦齊聚一堂,氣氛緊張到空氣都要凝固的程度,日本國的首腦望向意大利王國的首腦說那些反國家的大軍就要進攻過來了,意大利王國的首腦點點頭說是啊,我的兄弟正在和他們艱難斗爭呢,等我整頓大軍恢復元氣后也要去支援我的兄弟,日本國的首腦忽然笑笑說是啊要打仗了,那不如聽我為你唱一曲藝伎之歌吧接著日本國首腦就真的把自己的臉涂成了白色,戴上梳了發髻的假發,舞著兩把折扇,像模像樣地表演起了扯澹的藝伎之歌。
愷撒本該打斷源稚生的,但他并沒有打斷,源稚生的歌聲出乎意料的好聽,他唱起歌來的聲音相當干凈,而且每個音調都很精準,他唱起迪迦奧特曼主題曲時,和原版的那種熱血激昂的情緒又不盡相同,歌聲里似乎透著澹澹的悲憤和無奈。
源稚生一曲唱罷,愷撒竟是輕輕地鼓起掌來“唱得不錯。”
“我也想變成正義的朋友啊,加圖索君,可是不是看過幾部奧特曼,學會奧特曼的主題曲就能變成正義的朋友。”源稚生的眼神有些泛起空洞,“最后我沒能變成正義的朋友,我變成了壞蛋。”
“我的手下、我的朋友、甚至我的整個家族,我們都是壞蛋。”源稚生聲音有些嘶啞,“夜叉以前是某個黑道組織的頭號打手,他發起狠來會毫不猶豫地把敵人的頭骨敲碎,烏鴉是高利貸組織的幕后軍師,要是有人還不上錢他甚至會派人綁架對方的妻子和孩子,櫻是個殺手,五歲就開始殺人。”
“我自己也殺過很多人,名義上我是執法人、斬鬼者,但我殺死的絕大多數的目標都是還未死侍化的鬼。”源稚生說,“或者說他們那時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只是被家族判定為危險血統,或是因為某些原因稍稍顯露出對家族意志的反抗,我就必須毫不留情地將她處決。”
源稚生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忽然想起那個叫宮本野雪的女人,他想起和宮本野雪的那場問答,身為天照命的自己也無法將對方的生命照亮,他深吸一口氣,然后自嘲地笑笑。
“加圖索君,你一定覺得我三番兩次欺騙你們很可惡很該死吧但是我也做過遠比欺騙你們更深痛惡絕的壞事,不是一件兩件,而是很多很多。”源稚生誠懇的說,“這就是我們黑道的生存方式,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我們可以犧牲無辜者甚至可以犧牲同伴,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殘酷的東西,金字塔壘得只有那么高,你想安穩的站在上面,就必須把身邊的人都踹下去,想要一部分人過的好,必須就要犧牲另一部分人。”
“我知道這不是正確的選擇,但這就是最理性的選擇,我沒有其他的選項了,我是天照命,但我照亮不了所有人,在世界這么龐大的東西面前,你口中高高在上的混血種之皇也不過是一只大一點的螞蟻,螞蟻是沒辦法拯救別人的,只能踩著那些體型更小的螞蟻爬得更高,這是我唯一能為我的家族做的。”源稚生輕聲說,“如果做盡壞事就能讓我的家人不愁吃穿不愁離別,那我變成最大的壞人也沒關系。”
“哦,我記得你和我講過類似的話,在你宴請我們的那天。”愷撒說,“行盡天下腌臜事,且笑你惡貫滿盈”
“在遇到你們之前我的確是這樣想的。”源稚生點點頭。
“遇到我們之前”愷撒反問。
“是啊,遇到你們之前,我以為世界上只有兩種人聰明一點的壞人和愚蠢一點的壞人。”源稚生說。
“我不覺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只不過我堅信我自己的正義。”
“是啊,能堅信內心正義的人,都是幸福的人啊,我現在總算理解加圖索君你為什么會對我這般憤怒了,說實話,遇到你們之前,我從來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么純粹的笨蛋,和你們一比,我好像就真的變成了加圖索君你口中虛偽的日本人。”源稚生閉上眼,“仍然是固執的認為世界上沒有完全意義上的好人但你和楚君都是愚蠢的好人。”
“這是日本式的嘲諷還是日本式夸贊”愷撒扯了扯嘴角,不確定的問道。
源稚生沒有回答愷撒的疑問,而是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加圖索君你的體力恢復得什么樣了”
“自己行動沒什么問題。”愷撒疑惑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