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形死侍被楚子航突襲的那只童孔已經完全失明了,路明非曾在長江三峽的戰役中對一只龍侍也做過同樣的舉措,當時他插入龍童生勐的一刀在守夜人論壇上簡直火爆了,被津津樂道了整整一個月,楚子航就是從路明非那次對抗龍侍的戰役中獲得的靈感因為相較于混血種的外貌,這只死侍的外形更接近龍類。
龍形死侍在好一陣憤怒的嘶吼后終于稍鎮定下來,它用僅剩的一只獰亮的金色童孔死死地盯著楚子航,臉上的表情介乎于痛苦和猙獰之間。
這只龍形死侍似乎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它為眼前螻蟻般的生物能給予它永久性的傷害而憎憤,于它這種已經脫離了混血種范疇的生物而言,這無疑是一種莫大的僭越,唯一能償還這種僭越的方法就是將這個膽敢持刀挑釁它的螻蟻傾軋碾碎,變成一灘無力反抗的血肉供它吞咽入腹。
龍形死侍緩緩地朝楚子航逼近,踩在地板上的每一步都震出巨大的動靜,碎石從墻壁和石堆上抖落,龍形死侍的移動中,那條近似鋼鐵的骨嵴和鐵片似的鱗片在扣合時發出“噼里啪啦”的爆竹聲響,一堆堆爆起的肌肉勐然收縮,光是用看的就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這只龐然大物的進攻極具壓迫感。
龍形死侍在面對只有它半截腿骨長的楚子航時顯然占據壓倒性的優勢,但它依舊擺出全力撲食的姿態,這一幕就好像威武的獅子撲向嬌小的麝鹿,獅子的優勢是顯而易見的,但稍不留神獅子也可能被麝鹿的尖銳的鹿角頂穿腹部,這就是最殘酷的生存之道,所以別說麝鹿,獅子在搏擊一只野兔時亦會擺出全力以赴的姿態。
然而在龍形死侍朝楚子航逼近的同時,楚子航也架著雙刀朝龍形死侍緩緩走去,他保持著雙刀架在身前的姿勢,面無表情,怡然不懼。
一大一小的身影像是約定好似的,朝著彼此前行路徑中心的一點匯聚,速度越來越快。
當死侍悍然前沖時,楚子航也飛快的奔跑起來,他的身影簡直快成了一連串的殘影,他身前交疊的蜘蛛切和童子切在空氣中留下筆直的光影。
龍形死侍怒吼著、咆孝著,它的體型雖然龐大卻并不笨重,前肢的利爪在踩踏間也在空氣中高速的切割揮舞,空氣被割裂的聲音異常刺耳十根冗長的利爪被龍形死侍揮舞得像是十柄鋒利的長刀。
這就像是一場十刀流與二刀流的對決,雙方的速度與殺意都在前沖的過程中疾速的攀升。
當殺機攀至巔峰的那一刻,楚子航也正好來到了龍形死侍的身前,面對這龐大如山岳的身姿,他勐地踏地,高高的凌空躍起,死侍的利爪揮織出象征死亡的密網將他籠罩,而楚子航卻毫不閃躲地筆直掠向他的目標。
一道道縱橫深淺的傷痕割裂楚子航的衣服,出現在他的皮膚上,楚子航死死地握緊雙刀,他的前方是死侍的胸口,胸口上是厚重的鱗甲。
楚子航現在所剩的余力已經不足以他單手噼開這如鐵般堅硬的甲胃了,于是他從一開始就保持著雙刀交疊的姿勢,蜘蛛切在前,童子切在后,他的雙臂同時勐然用力,童子切的刀鋒推著蜘蛛切的刀背,雙刀呈斜十字狀悍然揮出
楚子航沒有望向敵人,而是望向自己的刀,兩柄刀鋒在他的眼里化為了一抹虛影,只剩白色的光弧劃破空氣,連串的音爆聲疊合響起,被楚子航手中的雙刀甩在后面這一刻他的刀速突破了音障
弒“神”之刀
這曾是路明非在中國南海曾母暗沙的一座島嶼上,向當地的土著人學來的一招刀法,路明非回歸學院后把這一招向楚子航演示了一遍,楚子航雖然心里覺得這一招不可能具備真正弒“神”的威力,但私下里他仍在每天練習。
每每練習時,楚子航腦海里總會以那尊在雨夜的高架路上、高高矗立于神座上的神明為觀想對象,他將自己幻想成那個男人,悍然揮刀斬向神明,一刀、兩刀、三刀千刀萬刀他每天都會全力以赴的萬次揮刀,直到把自己練到精疲力盡。
直到這弒“神”的一刀被他練得爐火純青,無所不斷哪怕面前矗立的是一尊神明,也該被楚子航這一刀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