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誰告訴你海難求救信號一定是幕后之人發出的看來你根本就不夠了解前蘇聯的海軍體系。”
“蘇聯的軍人以上一級長官的命令為基準,也就是說你只需要聽從你的上級,你并不是為整個艦隊賣命,哪怕你的上級想要謀反你也得跟著他一起謀反。”愷撒說,“列寧號是在蘇聯解體的前夕來到到日本海域的,這是一次秘密航行,違背了北方艦隊的命令,我要是那個幕后之人,我根本就不需要、也絕對不會對船上的其他船員透露這一切,他們只需要根據我的命令朝指定的目標航行就夠了,這樣我既能確保我的計劃能順利實施,又不會泄露船上載有古龍胚胎的秘密和將列寧號沉入極淵深處的計劃,不會引發不必要的暴亂也不會引發其他人的貪欲。”
源稚生張了張嘴,但是沒能說出任何辯解的話。
因為很顯而易見的,卡塞爾學院對二十年前列寧號的沉船事件掌握的資料比蛇歧八家更加充足,愷撒的觀點比巖流研究所的分析更合理、更有力、更站得住腳。
“圣誕節、秘密航行、古龍胚胎、海難事故、日本海溝、高天原當我們第一時間接收到這部分的資料時,路明非就說過,這些關鍵詞每一個都太巧合了。”楚子航盯著源稚生的雙眼,“如果把這么多的巧合都匯集在一起,那這個事件就不能稱之為巧合了,而是某種人為的必然一個做足了萬全準備的巨大陰謀”
源稚生知道楚子航正在引導他說出那個顯而易見的答桉似乎一切的線索都指向橘政宗就是那個在源氏重工底部豢養死侍的幕后主使,同時也是在二十年前乘坐列寧號來到日本的外來客,如果橘政宗真是將列寧號沉入極淵深處的那個人,那他在源氏重工豢養死侍的人目的就很好解釋了
他的最終目的是復活“神”
按照這個思路,源氏重工里的這些死侍全部都是他的試驗品,他在這些死侍的身上尋找能復活“神”的方法。
而一旦某個時刻“神”真的被喚醒,那就將是萬劫不復的境地,那時的危機絕不是這次死侍群襲擊源氏重工大廈能比的,整個日本都將陷入日暮窮途,哪怕源稚生再次聯手愷撒和楚子航,加上整個蛇歧八家和昂熱校長,也絕不可能和復蘇的“神”相抗爭
好像一切說的通,按照楚子航和愷撒的說法,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橘政宗這位蛇歧八家前任的大家長,站在完全客觀和理智的立場上,源稚生此刻就應該拿著楚子航和愷撒提出的這些論據去找橘政宗興師問罪
但想到那個威嚴而慈祥的老人,源稚生沒法保持完全的理智和客觀。
自從他的弟弟死后,源稚生的生命中就出現了一片切掉缺掉的空白,于是他沒來由的和繪梨衣親近,因為繪梨衣這個小姑娘作為他的妹妹填補了他人生缺失的這片空白而父親對于任何一個孩子而言都是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人,源稚生從小就沒有對父親的記憶,所以那個名為橘政宗的老人作為父親填補了他人生中這片最大的空白。
一個人是無法獨自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人生命中的空白越多,他心里的缺口就越大,倘若一個人的生命是白紙一張,那包裹著他人生的就只剩孤獨和寂寥。
沒有人能輕易把自己生命中有色彩的那一部分割舍成一片空白,源稚生的腦海里,名為理性和感性的天使與惡魔正在斗爭。
理性告訴源稚生謀劃這一切的人就是橘政宗,而感性卻一直遲遲不肯承認,為那個待自己如父親般的男人尋找著辯解的籍口。
“不對”源稚生忽然高聲喝道,“如果政宗先生的本意是要復活神的話,那他為什么要毀滅企圖復活神的勐鬼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