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緩緩從襯里口袋里套出一支被折斷了一半的紙煙,又在渾身摸索了一番,發現火機不知何時已經不在口袋里了,大概是在和死侍戰斗的過程中掉落了出去。
“有火么”源稚生用嘶啞的聲音問向愷撒。
愷撒伸手摸入襯里的口袋里,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卡地亞老款的黑金色打火機。
這是在愷撒的牛郎處女秀結束后,高天原里一位牛郎前輩贈予他的,那位牛郎老前輩見識了愷撒騎哈雷摩托車飛躍人群的處女大秀后驚為天人,覺得愷撒這種透露著高貴和野性的花道頗有他年輕時的風范,愷撒則一邊笑著點頭一邊在心里暗罵誰有你年輕時的風范啊,自己這一身鐵打的腱子肉可是上過國際世上雜志的,是老前輩你那身酒池肉林里泡出來的肥膘能比么
可那位牛郎老前輩硬是要覺得愷撒就是他硬漢柔情派花道的接班人,當他抽出一支雪茄遞給愷撒時,發現愷撒用的還是一百日元一支的普通防風打火機,老前輩深深皺眉說這哪行啊,這種庶民打火機怎么配得上我們這么俊朗的外表和高貴的身份,于是一巴掌把愷撒的防風打火機拍飛,從兜里掏出他珍藏多年的這款老版卡地亞黑金色打火機拍入愷撒的手中,說這是作為前輩的一點心意,就當是為了慶祝愷撒的正式入職,愷撒盯著手中的老款打火機,打了好幾次才費勁把雪茄點著這支火機的年齡幾乎和他一樣大了。
此時愷撒在源稚生面前勐搓打火機,卻怎么也打不著,火機口連火星都沒冒一絲他忽然想起這個火機是不防水的,而他們在進入源氏重工之前經過鐵穹神殿的那條地下河時,整個人都在水里被沖刷了好幾分鐘,火機也就理所當然的浸水了。
愷撒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那位牛郎老前輩送他的打火機扔掉,而是再次揣進了襯里的口袋。
“不好意思,我也沒火。”愷撒對源稚生說道,隨后又玩笑似的建議道,“你可以找楚子航借借火,他自己就是枚火神炮,他的君焰應該能幫你把煙點著。”
源稚生望向楚子航,楚子航則是看了眼源稚生手中的半支紙煙,一本正經地說“我確實可以用君焰幫源君把你的煙給加熱到煙絲的燃點不過那樣的話源君你也沒有抽它的必要了,因為你的半支煙會被立刻焚毀。”
源稚生低下頭,又默不作聲地把半支紙煙塞進自己的口袋里,他低聲說“我還是決定要當面找到老爹找到橘政宗對質,我要親口問問他這么做的理由,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不然我沒法給那些死去的族人們一個交待。”
“你當然可以按照你的行事風格來做事,找橘政宗當面對質什么的,你是蛇歧八家的大家長,我和楚子航根本就干涉不了你,在日本你才是老大。”愷撒雙手環抱胸前,斜眼瞥著源稚生,眼神里透著微微的恨鐵不成鋼,冷哼一聲。
“源君,橘政宗是不會和你說實話的,他知道這一切可能會有暴露的一天,必定已經準備好了借口說辭。”楚子航對源稚生語重心長地說,“如果他用苦肉計打苦情牌,源君你覺得你真的不會被他說動么”
“我想你們誤會我了。”源稚生輕輕搖頭,神色認真,“我已經認可了楚君的說法,我也知曉了橘政宗的三個目的,我找他當面對質,只是想找他要一個答桉。”
“我想知道他會給我一個怎樣的交待給我這么多年對他的信仰一個怎樣的交待給那些一個星期前在極淵計劃中犧牲的、還有今天在源氏重工里死去的族人們一個怎樣的交待。”
“最后不論他給出怎樣的交待都是他的事,我會給予他家族應有的處分。”源稚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堅硬如鐵。
“源君,我說過,你現在還不能殺死橘政宗。”楚子航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