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杉越知道,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會藏著那么一點點的不與人知,他也是因為心里不愿被人提及的往事才選擇逃避一切來到這條巷弄的深處,不去想那些不愿回想的舊事,不去見那些不愿再見的故人他想逃走卻也無法徹底逃離,于是只能待在東京這個沒有邊界的牢籠里,守著自己僅剩的那么一點點平安喜樂活著,也守著那么一點點平安喜樂死去。
“酒德桑,四年過去了,你的變化真大啊,怪不得第一眼沒能認出你。”上杉越望著闊別四年的酒德麻衣感慨道,旋即又輕輕搖頭,“雖然再次見到酒德桑很開心,但酒德桑你也不能這么霸王勒令我不準打洋啊。”
“以前這家拉面攤確實是二十四小時通宵營業的,但不代表今天也必須得二十四小時通宵營業啊。”上杉越輕咳兩聲,“四年時間過去了,酒德桑你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我卻越來越老了,不像你們年輕人體力充沛精力旺盛,老人家的身體可支撐不住整宿整宿不眠不休不睡覺的啊”
蘇恩曦和酒德麻衣相視一眼,皆是心底泛起冷笑。
普通的老人家確實熬不住通宵沒辦法不眠不休,但越師傅你這種一天至少要看三部以上成人影片的老人家分明比年輕人還生龍活虎老當益壯,你有資格說這話么
上杉越的語氣看似在和酒德麻衣敘舊,但其實他的內心其實正暗自升起警惕,他知道酒德麻衣的真實身份絕不只是一個單純從東京大學畢業的女大學生這么簡單,但上杉越也基本上沒懷疑過酒德麻衣會是家族或是其他的什么勢力安排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探子,因為酒德麻衣的形象實在太高調了,而且她在自己面前從來不會對她的潛藏身份加以掩飾,就好像在告訴你她絕不是個普通的女大學生一樣,這樣不懂斂藏的人作為情報偵查相關的人員無疑是相當失敗的。
況且酒德麻衣已經從自己的視野里消失了整整四年,如果不是今天又突然以食客的身份光顧拉面攤,上杉越都快要把這個妖魅的女孩給忘掉了,至多也就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回味一下,雖說酒德麻衣擁有著讓人看上一眼就難以忘記的姿色,但對上杉越來說充其量也只是生命中余味悠長的一名過客。
這個世界上的人實在太多了,但一個人的心臟卻只有那么大,裝不下那么多人,能常年在一個人的心中盤踞一席之地的永遠只會有那么幾個名字。
可酒德麻衣今天出現在拉面攤的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以前的酒德麻衣對上杉越來說僅僅只是一名食客,和其他食客不同的也就是這個女孩長的比其他人都要好看些、心里藏著不少秘密、身上也許背負著什么沉重的東西可上杉越剛剛見過昂熱,和昂熱交換了情報,在“神”即將蘇醒的這個敏感時間,這個女孩時隔四年拜訪自己的舉動容不得上杉越不多疑猜忌。
“哎呀,越師傅你想多了,我們四個真是來吃面的,你給我們下四碗面盯著我們吃完不就好了么”蘇恩曦看著上杉越變化的臉色,忙上前解釋,“吃完了我們就離開,保證不會對你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
“東京這么多家面館,只要你付錢就一定餓不著,有什么必要一定在我這個小面攤吃”上杉越看著蘇恩曦,眼神一凝,“而且我只是說我馬上要打洋了,你怎么就說我想多了難不成你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蘇恩曦和酒德麻衣交換一個眼神,兩人都聰對方的眼神里讀出了同一句話這老頭怎么這么難搞
雖然她們的身份確實不簡單,是很多事件的幕后黑手,和蛇歧八家還有勐鬼眾也幾乎都是對立的關系但她們這次來到這家拉面攤是真餓了只想單純吃個拉面啊這老頭的警惕心有必要這么強么會不會把人想的太壞了點啊喂
蘇恩曦皺著眉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被路明非拍了拍肩膀攔下了,路明非上前一步,牽著繪梨衣來到上杉越的面前,朝上杉越微微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