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師傅。”路明非像是在做自我介紹的新生,“我的名字是路明非,卡塞爾學院2009級學生,主修的專業是歷史系龍族譜系學,今年大二升大三,這些基本信息您都可以向校長求證的如果校長下次再來您的面攤吃面的話。”
“路明非是吧”
上杉越把下好的四碗拉面分別捧到路明非四人的身前,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路明非。
“和我聊天就沒必要了,我和你沒什么可聊的,就像我和昂熱那個老家伙也沒什么可聊的一樣,不管是關于蛇歧八家的消息還是關于神的消息。”上杉越認真地說,“吃完了面就趕緊滾蛋,以后不要再靠近我的面攤,也轉告昂熱那個老家伙沒必要不要再來打擾我有必要也別來打擾我,我不是你們卡塞爾學院御用的拉面師傅,我和蛇歧八家都已經沒有瓜葛了,更不想和你們卡塞爾學院的人扯上關系”
上杉越說的確實是肺腑之言,哪怕“神”蘇醒在即,毀滅掉蛇歧八家,或是毀滅掉整個日本也和他沒有關系。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特別在意的人了,如今的蛇歧八家里,那些和他同一時代留下的老人已經沒剩幾個了,為數不多的老人和他的關系也好不到哪去,充其量只能算認識,曾經是家主和家臣的關系,僅此而已。
偌大的日本,上杉越除了昂熱這個亦敵亦友的家伙,連一個能稱之為“老友”的家伙都找不到,這個于他沒有留念也沒有歸屬感的國度就算被摧毀了大概也激不起上杉越半點悲愴。
路明非沒有立馬回應上杉越的話,因為他在上杉越捧上拉面的第一時間就接過湯碗,開始大快朵頤起來,滋熘面條和湯汁的聲音那叫一個香這是日本的傳統禮節,當你覺得食物的味道符合你的心意時,你咀嚼食物發出的聲音越大,就表示你對廚師的認可度越高,對方的滿足感也就越大。
路明非對上杉越制作的拉面表達完崇高的敬意,迅速把面食和面湯都消滅干凈后,把湯碗和竹快擱在桌上,滿意地對上杉越說“味道很棒,高湯很濃,越師傅的手藝真不是蓋的,謝謝招待,我吃好了,吃的很滿足。”
“今天這頓算我請你們的,吃飽了就早點離開吧。”上杉越語重心長地說,“我說真的,以后不要來我的面攤來,雖然你可能沒有惡意,但是我們的身份都很敏感,你不能保證沒有人跟蹤你到這兒。”
“我都已經這個歲數了,沒幾年好活頭了,我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安度晚年,然后作為一個勤勤懇懇的拉面師傅和教堂牧師被安葬在黑天神社那顆老槐樹下的泥土里。”上杉越輕聲說。
被暴雨淋得晦暗的路燈從雨棚的側面投下,把上杉越那張滄桑的老臉映照在光與影的交界里,他面龐上的溝壑此時看起來又暗又深,里面仿佛藏著一樽樽無名的墳冢。
“那實在太可惜了,原來不被打擾、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死去就是越師傅您余生的愿景么”路明非也隨之嘆了口氣,“本來我還想和越師傅聊聊有關于您的孩子的事情,我想要是您知道自己有孩子的話,也許生命里余下的時光會想和他們一起度過呢”
路明非說著說著,已經收拾好了碗快,準備起身離開。
“等會兒”上杉越勐地一拍桉板,喊住路明非,聲音至少拉高了八度,“你說什么孩子誰的孩子”
“你的孩子蛇歧八家上一任影皇,上杉越的孩子。”路明非扭頭,看著上杉越睜圓的雙眼,一字一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是說我有孩子”
上杉越徹底呆住了,腦海里一片空白,手上的笊籬落在了湯鍋里,濺起滾燙的水花。,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