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說他是被家族強制召回的”源稚生看著橘政宗,“家族召回他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他身體里強大的血統么”
“是的,當時蛇歧八家的上三家已經相當凋零了,在上杉越的父親去世后,蛇歧八家的皇之血脈就已經斷層了除了在法國讀書的上杉越,可以說他一個人背負著整個上三家傳承繁衍的艱巨使命。”橘政宗低聲說,“當然這只是原因之一,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提到過的,二戰時期,家族和當時的德國有合作,德國方面并不滿意家族所的下五家的基因血樣,如果家族沒辦法繼續向他們達標的基因樣本,它們不僅會中斷向家族先進的基因技術,甚至還可能撕毀當時的戰事合作條約。”
“要知道,那時候的二戰是席卷近乎全世界范圍的戰爭,哪怕是家族也難以在這么浩大的戰爭中保全自身,如果缺少了德國這個合作盟友,我們獨木難支。”橘政宗輕輕嘆了口氣,“當時的德國對家族施壓嚴重,家族知道普通白王血裔的基因已經沒辦法滿足那些德國人的胃口了,唯有將在法國的上杉越召回,借用他的基因來繼續維持與德國的合作。”
“回到家族的上杉越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當年蛇歧八家的大家長,他強橫的血統得到了所有家主一致性的認可。”橘政宗說,“但久而久之的,諸姓家主與族人對這位新任大家長的意見越來越多,家族神社的意見箱里每天都塞滿了信箋。”
“大部分都是匿名信件,內容出奇一致,是鋪天蓋地的謾罵,讓上杉越從蛇歧八家大家長的位置上滾下來,說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擔任整個日本的黑道至尊,家族在這種人的統領下只會日漸衰敗。”橘政宗說,“另外一部分郵件則是舉薦當時的風魔家主接替大家長的職位并不是因為當時的風魔家在八家的威望有多高,實在是當年的家族太過人才凋零,家族內部更是爾虞我詐勾心斗角,誰都想趁著混亂的戰時吞并其他家的產業,壯大自身,只有作為忍者世家的風魔家在這亂流般的時代里一直處于中立的立場。”
源稚生的嘴角抽了抽,當家主當到全族人都在反對,這在蛇歧八家歷史上也是首屈一指,簡直沒誰了自己就是被這樣的男人的基因造出來的么
“那個叫上杉越的男人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能讓全族的人都這么憎惡他”源稚生忍不住朝橘政宗問道,畢竟是他的父親,源稚生無法克制自己的好奇。
“在國外自由散漫慣了的上杉越絲毫不懂日本文化,也不懂日本黑道是怎樣一回事,更不懂如何治理一個龐大的家族,他不明白自己肩上背負的責任,從根本上他就不適合成為日本黑道的至尊,在所有的家主和黑道們看來,他完全是一個奇葩或是格格不入的怪物。”橘政宗說,“但既然家族將上杉越請回來了,根據家族千年以來雷打不動的規矩,身負承襲自神的血脈的上杉越就應該擔任蛇歧八家的最高領袖,直到下一任皇血的繼承者出現。”
“但上杉越的表現實在太令家族失望了,他于1934年即位大家長的位置,于1945年退位,在位時間僅僅是短暫的十一年,并不是家族彈劾他,而是他主動拋棄了黑道至尊的身份。”橘政宗說,“或者他的行為形容為逃跑更合適1945年的某一天,上杉越忽然從家族里消失了,悄無聲息,連一聲招呼都沒打,他拋下蛇歧八家的領袖位置,拋下被他在位十一年來糟蹋傷痕累累瘡痍滿目的家族。”
“那時的日本正逢二戰戰敗,天皇宣布無條件投降,蛇歧八家也遭受了不小的打擊,首當其沖的便是犬山家,犬山家遭受了近乎滅門的慘劇,這時候作為大家長的上杉越不僅不整頓士氣低迷的蛇歧八家,他與昂熱一戰后忽然從家族里出逃,放任當時羸弱的家族面對從美國而來的最強屠龍者希爾伯特讓昂熱。”橘政宗說,“結果你也知道,群龍無首的家族根本就抵擋不住洶洶襲來的昂熱,家族被昂熱強勢鎮壓,簽訂了屈辱的協議和契約,受卡塞爾學院約束,昂熱更是在家族設立日本分部,扶持當時最低微的犬山家主作為日本分部的部長,本就不和睦的家族被進一步割裂。”
“所以上杉越被家族唾棄的原因是因為他不務正業,沒有責任心,和家族格格不入”源稚生繼續問。
他覺得橘政宗描述的上杉越確實不適合當一位家主,但也僅僅是不適合而已,并沒有到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的程度源稚生現在也更進一步相信那個叫上杉越的男人一定是他的親生父親了,因為他們都向往法國,都不喜歡被條條框框的規矩給約束桎梏,都不愿背負家族沉重如山的責任和命運,骨子里都是一脈相承的慵懶與散漫。
他們也都面臨著無比相似的困境,六十多年前,家族的敵人是昂熱,如今家族的敵人是勐鬼眾和“神”,源稚生和上杉越兩人之間唯一的區別是,那個男人拋下了一切,灑脫地離開,可源稚生最終選擇留下來,為家族承擔這一切源稚生并沒有覺得那個男人十惡不赦,相反的,他的內心深處甚至隱約有些崇拜男人瀟灑無束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