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沒有人做過這樣的實驗,血統的問題是混血種自古以來都持續關注的重要研究,不論是蛇歧八家還是德國,曾經都有人嘗試過利用上杉越珍貴的血統批量制造超級混血種出來,有人試著將上杉越的血樣直接注射,也有人嘗試將血液稀釋加工制作成藥劑再注入人體但結果無一例外都失敗了,而且那些實驗體的下場都尤為慘烈。
所以上杉越從未將自己的血統看作什么了不起的珍寶,相反的,他認為自己體內的血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反而是誘發霍亂和爭端的根源。
這是“神”留下的詛咒之一,就和“神”的骸骨一樣,是某種極端不詳的東西,哪里有皇血哪里就有戰爭和流血,身懷皇血的自己存在于這個世上本身就是一種罪孽因為他是皇,懷璧其罪,所以他才擁有這么糟糕的一生,和自己親近的人全都落得十分糟糕的下場,不得善終。
所以當路明非提出需要上杉越的血液時,上杉越沉睡了六十多年的記憶與噩夢再度蘇醒了,他并不厭惡路明非這個年輕人,他厭惡的是那份痛苦和不堪的回憶,這噩夢般的回憶讓他本能對路明非索求皇血的舉動產生下意識的抗拒。
“我知道,我知道普通的混血種無法承受越師傅您的血統里蘊含的力量。”路明非看著上杉越,用無比認真的眼神與焦躁的老人對視,“但請您放心,您是超級混血種,我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混血種,您的血液無法殺死我我對自己這具身體還是有些自信的。”
哪怕連續注射三管古龍血清,自己的身體和意識都沒有徹底崩潰,這說明自己這具經過錘煉后的身體還是挺抗造的。
而且雖然自己從來沒有嘗試過,但夢境故事里的經驗告訴路明非,只要自己賣給路鳴澤四分之一的性命,小魔鬼的意識就會與自己的這具身體產生融合,伴隨著增益狀態而龍化。
換句話說,連魔鬼都沒能摧毀自己這具身體,區區承襲自白王的皇血就像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血管壁撐得爆裂,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只不過這些路明非都沒辦法和上杉越解釋罷了。
“不是自信不自信的問題,也不是我吝嗇自己的血液不愿意借給你你大概還沒理解換血這個行為會造成多么嚴重的后果。”上杉越對路明非苦口婆心地勸說,“我見過注射我的血液當場暴斃的人,也見過和我換血后龍化成死侍的實驗體,皇血對那些心懷不軌的科學家們來說也許是一種很好的實驗原料,但對身負皇血以外的混血種而言就是一種致命的劇毒”
“更何況你根本不是白王的血裔,你的身體很有可能會對我的血液產生了某種抗拒反應,血統的排斥力可是很難以控制的,后果也許會比我剛才描述得要更可怕”上杉越一拍大腿,“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對繪梨衣有意思,繪梨衣也對你有意思,我可不能讓我的女兒守活寡就沖這一點,這血說什么我也不能和你換,你小子給我本本分分老老實實地陪著繪梨衣就好”
“可我換血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繪梨衣啊。”路明非攤了攤手,無奈地說,“我不是說橘政宗最后打算將繪梨衣吃掉么就是因為那家伙看上了繪梨衣的血統,想用繪梨衣的身體進行某項邪惡的實驗嗯,邪惡的實驗。”
路明非肯定的點點頭,他沒法告訴上杉越橘政宗是想讓白王復活,用繪梨衣的身體過濾掉有毒性的白王之血,只能用“某項邪惡的實驗”代替反正這兩個描述對上杉越來說也沒什么區別,意思都差不多。
“我必須要讓橘政宗達到他實驗計劃的那一步,因為我要掠奪他一切的實驗成果,我要借用他的實驗成果為繪梨衣和我的師兄解決血統的問題,不然繪梨衣的血統缺陷和我師兄的血統隱患永遠也沒辦法解決。”路明非緊接著說,“但我不可能真的讓繪梨衣去充當那個老變態的實驗對象,這時候如果有一個比繪梨衣的血統更完整、更穩定的目標出現,那個老家伙絕對會被吸引,到時候他就會轉移目標,更改實驗對象,這樣至少不會讓繪梨衣再承擔那些不必要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