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這種東西更是萬里挑一的,是真正的萬里挑一。”上杉越強調。
“在相當一段漫長的時間里,家族的一萬人里都很難誕生出一位皇。”上杉越說,“我的老爹名叫上杉秀夫,是上杉家的人,在我老爹那一代家族就沒有出現皇,那時上三家的人數就已經所剩無幾了,我老爹應該算是最后一位擁有著上三家純凈血統的白王血裔,即便他的血統還遠遠夠不上皇的程度,他也被家族的長老們推上了蛇歧八家大家長的位置上。”
“因為血統是么”源稚生問,“因為您的父親是最后能誕生具有皇血后代的上三家血裔。”
“沒錯,他們將我老爹推上大家長位置的唯一理由就是他擁有著家族最后具有誕生皇的可能性的血統,并且在我老爹那個年代,日本很和平,家族并不需要他治理,唯一讓家族的諸位長老感到不安的就是家族血統的繁衍問題。”上杉越說,“所以我老爹的工作比我要更加輕松和單調,他唯一的任務就是將他的血統延傳下去,即便是生不出皇來,也至少要生出身居有可能誕生出皇的血統的上三家血裔。”
“我懂了,家族是為了皇的血統不至于斷絕,至少要保有后世能夠誕生出皇的這種可能性。”源稚生說,他問向上杉越,“所以您的父親也有很多的妻子么”
“是的,我的老爹和我一樣,他也有很多的妻子。”上杉越點點頭,”但他也一樣,他從沒認可那些女人是他的妻子,因為他和那些家族找來的優秀的配種女之間根本就萌生不出任何的感情。”
“我的老爹甚至比我更加決絕,他不在乎家族的振興也不在乎家族的繁衍,他那個時候甚至對女人都沒有任何興趣。”上杉越說,“為了逃避這一切,他一頭鉆進圍棋界,拜入本因坊世家鉆研棋道,他出乎意料的在圍棋方面有著高絕的天賦,年紀輕輕就步入很多人一輩子都望塵莫及的九段,成為天才中的至強者,獲得了棋圣的稱號。”
“您的父親的確不是一般人。”源稚生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祖父。
在他看來,自己的祖父要比自己的父親更加奇葩,自己的父親在任大家長期間變得昏庸無能至少有跡可循,符合人之本性。
因為自己的父親擁有著無可匹敵的血統,黑道中的至高家族奉其為尊、有求必應,財富、女人和權力就擺在眼前,唾手可得沒有多少人能夠抵御這種誘惑的,想必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得到了這一切,絕對會比自己的父親做得更加過分,自己的父親雖然昏聵,但起碼不是個濫用神權、草管人命的暴君。
但自己的祖父卻對這一切熟視無睹,源稚生暫時還不知道造成自己祖父厭惡這一切的原因,在他看來,自己父親的父親甚至是一個比自己的父親擁有著更加瀟灑風韻的人,澹泊而出世,高雅而風流。
是的,源稚生的心底其實正暗自欽佩自己這位素未謀面的祖父因為他自己也是如同他祖父這種放著黑道大家長的位置不當,而一心想扭頭踏上去法國的飛機在天體海灘賣防曬油的奇葩啊
“你的祖父確實不是一般人,后來有一個女人的出現,所有人這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而是對家族為他安排的那些配種女們提不起興趣。”上杉越說,“你覺得他風流高雅也好,覺得他是個不知好歹的二百五也很正常,但不可否認,他和我不同的是,他這個人在某些事上的確有著自己的追求,譬如對于棋道,譬如對于愛情。”
“愛情”源稚生愣住了。
“是的,愛情。”上杉越點點頭,“那是我的老爹和我媽媽的愛情故事,我的媽媽并不是家族為老爹安排的配種女,我的媽媽名為夏洛特陳,是法國教社的一位修女,不過她出生于中國,是中法混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