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是兩年前來提出收養哥哥和弟弟的那一位黑道大人物。
“您身邊的那位,我勉強算是他的長輩。”男人指著校長身旁的哥哥,“聽說優秀畢業生的家長都可以上臺發表致辭,那孩子是學校這一屆的第一名,雖然我不是他的家長,但作為同家的長輩,我是否有權利在他的畢業典禮上獻辭”
“當然當然”校長誠惶誠恐地將男人請上獎臺,一路引到哥哥身邊,并對著臺下所有的學生和家長宣布,“下面我們有請這位先生有請第一名的家長為諸位獻上致辭。”
是完這番話后,校長帶頭鼓掌,臺下也響起了整齊的掌聲所有人都把手拍紅了,沒有人敢不奮力鼓掌的,那些黑衣的男人們站在四周,他們的墨鏡下面無表情,像是一群肅殺的死神。
然而身著和服的男人卻不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樣可怕,他先是朝校長鞠了鞠躬,又朝臺下的學生家族們鞠了鞠躬,最后才緩緩開口“有幸參加少爺的畢業典禮,并以少爺的家屬身份登臺致辭。”
“也不耽誤所有人的時間,少爺以第一名畢業,我的心中實在高興,少爺的父親若在世的話,見到此幕想必也會深感欣慰。”男人望向哥哥,用征求的語氣問,“您看這樣可以么以您父親的名義為學校捐贈一間宿舍樓怎么樣那些不喜歡待在家里的孩子未來也不至于找不到地方可去。”
“既然是用我父親的名義,就不用詢問我了,我沒有意見。”哥哥澹澹地說。
即便他從未體會過富足的生活,但他同意捐贈一棟樓的態度卻那么的輕描澹寫,他的志向遠比臺下的所有人都要遠大,如果套用中國的一句古話,不禁讓人想到“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隨手就捐出一棟樓,這在經濟水平并不發達的小鎮簡直是通天的手筆,所有人都為之側目驚呼,議論聲在一眾師生家長中此起彼伏,就連校長也滿臉驚詫地向男人反復確認。
男人隨意敷衍了幾句打發了校長,他并不在意校長的諂媚和眾人的反應,男人只是用贊賞的目光看著哥哥,哥哥目不斜視,走下獎臺的身姿是那么挺拔,就像一桿筆直的標槍矗立在這天地之間。
哥哥經過那些夾道兩排的黑衣男人時,男人們鞠躬相迎,動作整齊劃一,就像訓練有素的軍隊在迎接他們年輕的指揮官,那位在黑道內擁有著崇高地位的男人跟在哥哥的身后,步伐之間一直落后他半個身位,言行之間就像是這個年輕男孩的家臣一般恭謙。
黑衣的男人恭敬地為哥哥拉開奔馳車的后門,哥哥從容地坐了進去,這個窮苦的少年此刻搖身一變成為了真正的大人物,和服男人在哥哥的身后也進入車內,所有的車輛都啟動后,整個車隊猶如野獸的族群一般,揚長而去。
弟弟在人群中看著哥哥離去的方向,他有些不知所措,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車隊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盤桓,車里的哥哥忽然對男人低聲問“現在沒有辦法把我的弟弟也一起帶走,是么”
“是的,還得辛苦您的弟弟在鎮子上待一學年了,想必您能問出這個問題,心里也清楚狀況。”男人沖哥哥點點頭,“如今家族的環境并不安全,帶著兩個繼承人返回家族這種情況是家族里那些老人們都不愿意看見的,不然您和您的弟弟之間勢必有一個會犧牲,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你們必須要分開一段時間不過您的心里應該也清楚,想要將您的弟弟接回家族,需要達成什么樣的條件。”
“是的,我知道。”哥哥點點頭,一字一頓,“絕對的權力,絕對的地位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有尊嚴地活著必須擁有這兩樣東西。”
“是的,您很有天賦。”男人真心稱贊,他看著哥哥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塊天然珍貴的璞玉,“看來我看人的眼光是正確的,我指的是帶走您而不是您的弟弟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