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釋就是勐鬼眾正在靜待時機,和我們一樣,他們全部的力量也都放在了神這一目標上。”源稚生說,“我們的目的是殺死神,勐鬼眾的目的是復活神,這場戰爭中,誰能夠握準時機搶得神最后的歸屬權,誰就是這場戰爭的贏家,敗者食塵。”
“大家長的意思是,勐鬼眾的人也許是在靜觀我們蛇歧八家的動向,他們利用我們找到神的行蹤,達到目的后再給予我們致命一擊對么”龍馬家主忽然出聲。
源稚生意外的看了眼龍馬弦一郎,這位中年家主在八姓家主中是最不起眼的,也是公認最平庸的一個,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發聲,并且開口就直指問題的核心,這讓源稚生忍不住另眼相看。
“沒錯,櫻井雅彥剛才的描述想必諸位都聽的很清楚,我們只是接觸了神代遺跡的外圍,就碰到了鬼齒龍蝰這種棘手的生物,倘若一旦遺跡被開啟,其中的兇險絕對遠超我們的想象,我們相當于是拿族人的性命去賭。”源稚生看了眼風魔小太郎,“我知道大家都做好了隨時康慨赴義的覺悟,但這不是作為大家長的我應該放任的,我更不能眼睜睜看著蛇歧八家強行開啟神代遺跡后元氣大傷,然后被勐鬼眾趁虛而入,那樣我們才是真正的失了時機”
風魔小太郎陷入了沉默,這位資歷最深的老人對家族一向忠肝赤膽,但他絕不是愚忠,昔日的忍者之王在源稚生的提醒下很快就分析清了當下的局面的確是像源稚生說的那樣,勐鬼眾按兵不動,他們是想做螳螂之后的黃雀,如果蛇歧八家在開啟藏骸之井的時候損失慘重,勐鬼眾就可以趁虛而入擊潰蛇歧八家并掠奪蛇歧八家的成果,而一旦“神”落入勐鬼眾的手中,屆時整個蛇歧八家再眾志成城也無力回天,那將會是這個千年家族的至暗時刻。
“是我的想法魯莽了。”風魔小太郎朝源稚生鞠躬,“可我們也不能一味的坐以待斃下去,藏骸之井總有被開啟的一天,神也是我們無法回避的存在那么大家長認為什么時候才算是合適的時機”
“等。”
“等”風魔小太郎一愣,“等到什么時候”
“等到敵人露出馬腳的時候。”源稚生低聲說,“馬上就要到決勝的時刻,最著急的不應該是我們,最著急的應該是想要得到神的那家伙,這是一場耐性與毅力的對決,盲目行動的人意味著失了先機,哪怕王將的城府再深,面對神的復蘇,他也不可能一直耐得住性子,而一旦王將露出破綻,我們就以雷霆之勢掃清我們腹背的敵人,最后舉全族之力面對神,這是我們唯一勝利的契機。”
家主之間開始小聲地議論,櫻井七海和櫻井雅彥交換了一個眼神后,率先表態她代表櫻井家支持大家長的一切決議,會議結束吼櫻井家就會派遣人力牢守多摩川沿線一代,謹防勐鬼眾的人趁虛而入。
在櫻井家主過后,犬山家、宮本家和龍馬家的家主們也紛紛表態,最后風魔小太郎也緩緩點頭,表示贊成源稚生的想法。
這場倉促之間召開的會議又在倉促之間落下帷幕,櫻井雅彥馬不停蹄回到了多摩川前線,諸位家主在得到源
稚生的授意后也紛紛趕回家族中交代家族近期的方針。
最近的指令一變再變,幾乎是一天一個樣,但沒有任何一位家主覺得這是多此一舉,戰爭就該是這樣,事關蛇歧八家的生死存亡,沒有人會覺得謹慎以待是種麻煩。
最后留在醒神寺露臺的只有源稚生和風魔小太郎。
源稚生站在露臺的邊緣俯瞰腳下這座偌大的城市,而風魔小太郎則是坐在原本的座位上,為自己的杯盞里添著熱茶。
“好像每次的會議上總是避免不了和大家長針鋒相對。”風魔小太郎冷不丁開口了,“這是年輕時候就留下來的臭毛病了,我們做忍者的,什么都忍不住去質疑一下,擔心這里有點紕漏擔心那里有點問題,不然很難在戰場上存活下去,老了這個毛病就變得更嚴重,整天疑神疑鬼的,還望大家長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