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吉北太郎的示意后,戴著遮光鏡的男人迅速吟誦龍文,他緊接著吉北太郎之后使用言靈。
“熾日”的光球還沒散去,一聲爆響忽然在路明非所在的位置炸開,就像是有人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扔出了一顆拉開保險栓的高爆手榴彈,沒有多余的光與熱,卻發出如雷鳴般的巨響。
“言靈陰雷”,言靈序列表上第十七位言靈,釋放者能夠極度壓縮空氣,制造出只有拳頭大小的壓縮空氣團,然后解除壓縮讓它爆炸,壓縮空氣團爆炸的威力足以媲美手榴彈,雖然“陰雷”無法附加灼燒的效果也沒有彈片能夠造成二次傷害,但是比起真正的手雷,“陰雷”這種言靈的釋放和造成傷害的過程只在一個瞬間,讓人防不勝防,簡直是偷襲的絕佳利器。
“熾日”的領域形成的光團逐漸散去,路明非的身影漸漸顯現在眾人眼前,他精致的西裝和襯衣已然碎裂,露出后背皮開肉綻的肌膚,但路明非的身體仍然屹立不倒,甚至臉色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冽,他的黃金童在夜色中閃爍,背后傷口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蠕合。
“見鬼還真是個怪物”吉北太郎不敢置信地瞪著路明非,他對“金將”大吼,“不夠僅僅一發陰雷還殺不死這個家伙這家伙是個怪物對付他不要有任何留手,殺死他讓他再沒有任何站起來的可能性”
戴著遮光鏡的“金將”聞言也不敢怠慢,他將言靈之力催動到極限,“陰雷”在一瞬間被數次連續使用,路明非周身遍布的空氣傳來幾聲驚人的爆響。
連續的響動,空氣極度壓縮后又迅速膨脹爆裂的聲音震耳欲聾,就像是有榴彈群打在了路明非的全身上下,然后迅速爆開,鮮血像是不要錢似的、噴擠似的從路明非身上飆射,甚至就連路明非肌體表面的血肉都被“金將”的“陰雷”給轟得裂開,炸成肉沫血塊飛濺在空中原本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金將”將遮光鏡緩緩摘下,他扶著旁邊的蝰蛇跑車,重重地喘著粗氣。
連續六次的“陰雷”都是被他催動到最大功率釋放的,在今天之前他還從沒有一口氣使用六次“陰雷”的情況,消耗的言靈之力差點沒掏空他的身體普通人在正面命中一次“陰雷”的情況下都會重傷瀕死,哪怕以混血種的體魄都扛不住連續三次的“陰雷”。
而史無前例的六連發“陰雷”一頭皮糙肉厚的勐犸象也該被瞬間炸死了。
可路明非的身影卻依舊沒有墜地,即便他渾身都在淌血,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周圍一圈的地面。
“怎么還沒倒下意志力還真是頑強”吉北太郎咧嘴一笑,然后狠狠地說,“不過再頑強也該死透了誰叫你不長眼得罪了王將大人,和我們勐鬼眾作對的人就該落得這種下場”
小人得志的模樣被此刻的吉北太郎展現得淋漓盡致,因為這個麻煩的家伙死了,只要再把上杉繪梨衣帶走,勐鬼眾“桂馬”的位置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勐鬼眾的高層以將棋的名字作為代號,“桂馬”和“香車”并列,都是勐鬼眾中僅次于第三號人物“龍馬”的高層,“王將”、“龍王”與“龍馬”這三個至高的位置無人可以撼動,“桂馬”之職就是勐鬼眾中絕對的實權高位,堪比于蛇歧八家中的支部部長,上一任的“桂馬”死在了與蛇歧八家的戰役中,這個重要的位置一直空懸著,原本作為“銀將”的吉北太郎在勐鬼眾中呼聲最高,是競爭“桂馬”的有力人選,他對“桂馬”之職志在必得。
但誰知半路殺出個阿須失,那個年輕人背叛了黑道宗家,以日本分部關東支部部長的身份、帶著蛇歧八家的許多辛秘投靠了勐鬼眾,支部長的身份在職位上甚至和蛇歧八家下五家的家主相當,王將大人對那個叫做阿須失的年輕人十分欣賞,破例將“桂馬”的職位直接賜予阿須失。
這無疑讓一直覬覦“桂馬”的吉北太郎大為受挫,他在第二天就向阿須失發起了挑戰,揚言以實力決定“桂馬”之位地歸屬最后卻被那個年輕人以凌厲的攻勢在幾招之內擊敗。
阿須失的實力強勁得簡直不像是人類,他敗得毫無懸念,同樣灰敗的還有吉北太郎一直以來對權勢的向往。
但今夜無疑是能夠改變命運的一天,王將大人的心腹之患被他遇到,這是阿須失錯過的機會,而他一定要牢牢抓住,他和“金將”的默契配合已經徹底解決了那個最麻煩的男人,接下來就只要只要吉北太郎忽然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