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護士長這番話,路明非更加篤定了之前他心里的猜測,這間建筑里有將近四十個孩子,他們每一個都有編號,他們也都是某種實驗的試驗品,蕾娜塔的編號是三十八號,那她就是第三十八號試驗品。
而路明非自己是零號,他的編號甚至都不在這三十八個孩子之中,這說明他是這棟建筑里最特殊的一個試驗品,他對那位“博士”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同時這也說明,那位“博士”一定想從他的身上得到什么,想要找回零號說的丟失的東西,必須要見到那位“博士”之后才有機會
“博士是一位德國人,是么”路明非冷不丁地說。
護士長愣了愣,然后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是因為路明非忽然說出這么一句話讓她感覺莫名其妙,還是因為路明非知道“博士”是德國人而讓她感到驚訝。
“你想說什么就算博士是德國人又怎么樣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秘密。”這個俄國中年女人也被路明非前一搭后一搭的話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是想挑起我們和博士之間的國籍糾紛么別妄想了,戰爭早就結束了,博士現在已經是隸屬于蘇維埃政府的一員,我們已經是堅定的同志為了光榮的蘇維埃”
路明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他的心里已經確定了眼下的情況,以及自己要做的事無論如何,在月圓之夜以前他一定要見到那位“博士”,這是找回他失去的東西唯一的途徑,不論用任何的辦法
“我沒想離間你們,你自己不是也說了么,我一直被關在這里,我對你們的政治關系根本就不了解。”路明非一邊用語言和護士長周旋著,一邊在腦海里瘋狂思考能夠讓對方把“博士”帶到他面前的對策。
“對該死的,我居然被一個瘋子給繞進去了。”護士長后知后覺地低罵了一句,她用眼神狠狠地剮了眼路明非,然后對身邊的護士們說,“不要被這個瘋子給蠱惑了,不要理會他的話,給他再注射兩針鎮靜劑和致幻劑,讓他睡過去他就安靜了。”
“那這間房門的事呢”護士顯然還對零號房門莫名其妙被打開的事而耿耿于懷,“我們不把這件事弄清楚,不是誰都有可能入侵零號病房么博士那邊如果知道了,會不會責怪我們”
“我現在不就準備解決這件事么。”護士長瞥了眼一眾護士,最后目光落在蕾娜塔身上,“零號是博士重要的材料,就算他已經快被用廢了,也不是我們能夠隨意對待的,而且我不覺得能從那個瘋子嘴里問出什么但是蕾娜塔不一樣。”
護士長用看待動物般的眼神看著蕾娜塔“莪們的壞丫頭應該也知道一些事吧我們從蕾娜塔身上一樣可以問出來,她對博士不像零號一樣重要,她只是博士的一朵小花,一個觀賞品,只要我們不把這朵小花折斷,博士不會追求我們的責任。”
除了路明非的身邊留下了一個為他打針和按住他的護士,其他的護士們紛紛朝蕾娜塔圍去,就像兇惡的豺狼圍住了嬌小的白兔。
白兔在一眾猛獸的環飼下瑟瑟發抖,但正是它這副嬌弱無助、楚楚可憐的模樣才更引起豺狼們嗜血的本性護士們把手伸向蕾娜塔的身體,她們之中有的人撕扯蕾娜塔寬大的衣服,有的人抓住蕾娜塔細小的腳踝,有的人拉扯蕾娜塔金色的長辮子。
女孩在這些兇殘的護士面前根本不敢尖叫出聲,因為蕾娜塔很聰明,她知道這些常年呆在極地孤島的護士們心理已經病態了,她如果大喊大叫也沒有人會可憐她,只會讓護士們變得更加亢奮甚至是激怒她們,屆時她會迎來更加兇暴的對待。
蕾娜塔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以此來抑制自己心中的恐懼,殷紅的鮮血從蒼白的唇瓣上滑落,蕾娜塔的眼神穿過一條條穿著肉色絲襪的腿和白色的裙擺,望向鐵床上的男孩路明非說要保護她的話在她的腦海里劃過,但此刻蕾娜塔想起的更多的居然是三天前這個男孩侵犯她的模樣。
絕望之際,蕾娜塔多么希望零號的意識再一次從那具身體里蘇醒,那個男孩能像個騎士一樣突破沉重而堅硬的鐵鏈,推開這些讓她害怕的要死的女人們,來到她的身邊哪怕那時候他真的要對她做什么,甚至侵犯她,她也愿意。
她愿意為那個男孩奉獻自己的一切,只要像他承諾的一樣,絕不拋棄自己。
路明非知道那些護士正在對蕾娜塔做些什么,他也忍不住焦急,但他此刻也無能為力,致幻劑的針頭已經扎緊了他脖頸的靜脈里,他能感受到那些液體在自己的血管里奔淌,他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無力路明非的嘴也被護士用布團給捂死了,連大聲警告那些護士離開蕾娜塔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