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這是每個劍道館里常發生的情況,劍道前輩們以鍛煉新人的名義強行邀請路明非陪他們進行劍道的切磋,雖說用竹刀做的劍不至于把路明非打的遍體鱗傷,可他每次都精疲力竭狼狽不堪。
某天的黃昏,劍道前輩們換好了衣服,他們一邊往劍道館外的方向走去,一邊用白毛巾擦拭著脖頸上的臭汗哈哈大笑,彼此交流著今天又是劍術進步飛快的一天啊,但一走出劍道館的大門就開始肆無忌憚的嘲笑劍道館里那個沒有半點劍道天賦只有被虐的份還每天堅持要來的廢柴真是傻到可憐,不過有人當人肉沙包還蠻爽的這一幕恰好被剛剛結束薩克斯演出、趕來劍道館訓練的楚子航給看到。
楚子航并沒有多說什么,他看著劍道館里那個仰面躺在角落的男孩,夕陽透過白色的窗紙照在男孩的臉上,斑駁的光影里根本看不清男孩的表情,楚子航為男孩買了瓶水,默默的放在他的身邊這已經是楚子航能做的極限了,那時候的他和路明非根本就不熟悉,兩人僅限于是認識的同校同學,交流相當有限接觸也很少,對于不熟悉的人的事楚子航一向不會多管閑事,能幫對方買一瓶水已經是他破天荒的善意了。
就在楚子航準備離開獨自去練劍的時候,男孩忽然叫住了他,楚子航微微皺眉,他的心里泛起了猶豫,楚子航猜測男孩叫住他是為了讓他幫忙教訓一下那些霸凌他的劍道前輩們,但楚子航也沒想好究竟該不該幫對方可出乎楚子航意料的是,男孩叫住他并不是為了讓他幫忙出手教訓霸凌著,而是請求自己陪他練劍。
楚子航看著精疲力竭的路明非,那個男孩表情無比認真地告訴楚子航他一定會變強,只要給他揮劍的機會,可他的基礎實在太弱了,在有段位的劍士面前根本沒有機會揮劍直接一味挨打,所以他請求楚子航分出一點時間陪他訓練,楚子航答應了。
一個星期,僅僅是一個星期,路明非戰勝了所有曾經霸凌他的劍道前輩們,作為陪練的楚子航是最能切身體會到路明非神速進步的人,那個男孩似乎有某種不得不變強的理由,就和他一樣就像路明非說的,只要給他揮劍的機會,他揮出的每一劍都會比上一劍更強,有的人就是這樣,也許他會廢柴一輩子,但一旦當他因為某些重要的原因燃起心中的火焰時,這團火焰就永不熄滅、愈燃愈烈。
此刻路明非胸中的火焰正熊熊燃燒。
路明非手中的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斬幾乎已經斷裂損毀了,反觀赫爾佐格手中的天叢云卻依舊鋒利無匹,這也沒辦法,就像赫爾佐格說的,路明非的血統有缺陷,兩柄傳說中的名刀不過是用他的骨骼和路鳴澤的能力制造出的仿制品,而赫爾佐格手中的天叢云卻是白王血統賦予它的貨真價實的神器,兩者在硬度與剛性上都有著天壤之別。
赫爾佐格隨意地揮了揮手中的天叢云,純白色的骨刃在星光下閃爍著斑斕的光耀,赫爾佐格這個舉動的意思是在向路明非炫耀天叢云的鋒芒,反觀路明非手里的兩柄骨刀,一柄坑坑洼洼,一柄斷裂的只剩三分之一,在赫爾佐格的視角里,這場曠世之戰似乎已經可以提前宣判勝利的一方。
路明非隨手將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斬的仿制品從萬米高空拋向腳下的大海,他看著洋洋得意的赫爾佐格,接下來路明非的舉動讓赫爾佐格囂張的表情愣在當場路明非用利爪撕開了自己的腹部,在飄散的黑色絲線中,他從自己的腹部里拔出了兩根肋骨,鎏金的火焰掠過被黑色絲線包裹的骨骼,兩段肋骨在瞬息之間再次化為日本古代神話中的名劍,布都御魂與天羽羽斬。
當然也是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斬的仿制品,但是這一次赫爾佐格的表情變得沉重又難看,他在心里暗罵這家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也許路明非得到了能將任何傷勢復原的詭異能力,但這不代表他能免疫疼痛,路明非的恢復力足夠強悍,但它的痛覺并沒有喪失試問有哪個正常人面無表情地會撕開自己的腹部,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肋骨抽出來當武器世界上最極致的受虐狂都沒有這么變態
而且赫爾佐格已經察覺到了路明非這種變態的體魄和恢復力是有極限的,這一點想必路明非自己比他更加清楚,可他依舊果斷的撕裂了自己的身體,折斷了自己的骨骼,那他的舉動在本質上和慢性自殺有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