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牧師打扮的男人戰戰兢兢地來到二樓蛇歧八家所在的區域,他是國立東京大學后街一座叫黑天神社的教堂的牧師,教堂位于新宿區,他當然聽說過大名鼎鼎的黑道宗家。
牧師本人還沒有資格與蛇歧八家的人接觸,但在庇護著神社那條街的黑道似乎是隸屬于蛇歧八家,牧師聽聞過那些臭名昭著的黑道們的故事,一旦他們之間發生沖突總會死人,黑道們偶爾會來神社中祈禱,牧師每次嘴說著“神會寬恕一切罪孽”,但他的心里其實不敢相信那樣的人還有慈悲心和善惡觀,不過那些黑道們倒是從沒有向神社收過一次保護費。
而讓牧師完全意想不到的,經常來神社幫忙的那位叫“越”的拉面老師傅,居然約他晚在一家牛郎店碰面,更讓他難以理解的,這位越師傅居然和蛇歧八家的大人物們在一起,看去還很有些地位的樣子。
想必年輕時也是一位黑道赫赫有名的人物吧,牧師心里想著何止是人物,還是六十年前的黑道至尊,全日本最牛逼的人,只怕牧師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畢竟那樣呼風喚雨權勢滔天的大人物隱姓埋名窩在一條小巷子里做幾十年的拉面師傅,要是有電影敢這樣拍只怕都會被罵到票房撲街。
“越師傅啊不,越大人”牧師誠惶誠恐的來到杉越面前,腿肚子都在發軟,他身邊白眉的老人和美麗的婦人看去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他似乎在報紙和新聞里見過。
“什么大人小孩的,以前你不是都喊我越師傅么就按照以前的叫法。”杉越擺擺手,“這次請你來是有重要的事。”
牧師畢恭畢敬地點頭,他心想沒有重要的事也不會大半夜喊到牛郎店來見面吧,要說去脫衣舞俱樂部之類的他還能理解,但是兩個大男人晚在牛郎店私會“神”不會原諒這么背德的事吧
“拉面攤我準備關門了,以后大概不會再開業了。”杉越開門見山地說。
“您要出山了么”牧師暗戳戳地瞥了幾眼周圍的黑道成員。
他的腦海里已經演了一場黑道老前輩在一群年輕黑幫的力邀下重出江湖浴血奮戰的故事了牧師在心里祈禱,愿“神”能庇佑這位罪孽深重的老人,阿門。
“什么出山,我是準備徹底退休了”杉越說,“我賣了六十多年拉面,這些年也攢下一點私房錢,現在又找到了我的家人,我這個年齡的老人家還出什么山不該享受闔家團圓的天倫之樂么”
“您找到家人了”牧師一驚,他知道這位老人獨自開了六十多年的拉面攤,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還能找到自己家人,“一定是您每周都來神社做禮拜和義工,帝都被您的誠意給感動了,真是祝福你啊,越師傅”
“我的兩個兒子。”杉越拍了拍源稚生和風間琉璃的肩膀,“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兒,但她現在不在二樓,真可惜,你見不到她有多懂事。”
源稚生和風間琉璃起身,朝牧師微微鞠躬,和身份無關,作為他們父親的熟人或是朋友,這是應盡的禮節。
“這是您兒子啊,越師傅真是有福分”牧師嘴稱贊,心里不禁詫異。
日本是論資排輩十分嚴苛的國家,但兩個年輕人的座位卻在一眾黑幫的最前面,這代表著他們在黑道中的地位絕對舉足輕重牧師此刻恍然大悟,難怪這位拉面老師傅和黑道們待在一起,他自己不一定是混黑道的,可他的兒子們都是當今黑道的話事人啊
“這里是一封地契。”杉越從懷里掏出一張信封,遞到牧師手里。
牧師結果信封,狐疑地打開,然后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嘴里磕磕巴巴“這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