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繪梨衣的身邊坐下,路明非的表情有點復雜。
路鳴澤離開后的幾秒,被定格的世界打破了靜止的狀態,繪梨衣原本懸空的身體落下,正好靠在路明非的肩膀上,繪梨衣眨了眨眼。
她感受不到路鳴澤的存在,也聽不到路明非和路鳴澤的談話,路鳴澤出現的時間里,這個世界上一切的事物連同意識也會被暫停,繪梨衣不知道剛剛房間里短暫的多出了一個人,但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剛才應該發生了什么事。
“sakura”繪梨衣靠在路明非的肩膀上輕聲說。
“那啥繪梨衣啊。”路明非頓了頓,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選擇如實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倆變得有點奇怪那是因為我們婚禮上的酒里,確實被人加了點東西。”
“奇怪”繪梨衣顯然沒太聽懂。
“就是該怎么說呢。”路明非措了一下辭,“我平常肯定也會想和繪梨衣親熱,不是好澀,當然也不是說我一點都不好澀,就是該怎么說呢我對繪梨衣的所有行為,至少都會控制在一個相對理性的范疇里,哪怕我對繪梨衣有想法,我也會刻意抑制這種想法。”
“為什么要抑制想法”繪梨衣問。
“呃因為怕繪梨衣覺得我不正經。”路明非撓了撓后腦勺,心說繪梨衣還真是擅長把天聊死,“因為情侶間的親密舉動一般都是循序漸進的,不然就好像耍流氓一樣,我不想讓繪梨衣覺得我是因為這些事和繪梨衣在一起的,不然我和禽獸沒什么兩樣。”
“沒有覺得sakura不正經,也沒有覺得sakura是禽獸。”繪梨衣用認真的語氣說,“sakura就是sakura,我喜歡sakura,所以想和sakura親密,sakura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繪梨衣你知不知道這些話對一個男人的殺傷力有多大”路明非感受到繪梨衣噴吐在他脖子上的氣息,不停的做深呼吸。
“sakura有時候覺得我很笨,但其實我沒那么笨。”繪梨衣輕聲說,“我知道結婚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結婚以后和結婚以前不一樣,雖然沒有那么明白,但是也懂一點點,答應sakura求婚的時候我就想好了,所以sakura想做的事,都愿意做。”
“你知道結婚是什么意思吧”帶著口罩的矮個子醫生問。
“知道一點點。”病床上的繪梨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知道一點點是不夠的。”矮個子醫生搖搖頭,“你如果想和路明非結婚,就先了解結婚的含義,結婚的人需要做什么,結了婚的情侶和沒結婚的時候又有什么不一樣。”
“sakura會告訴我。”繪梨衣說。
“不,sakura會先向你求婚,那家伙等這個機會等了很久,他想對你負責,但男人總有沖動的時候,一旦求婚成功,再講這些反而像是要挾你了。”矮個子醫生看了看繪梨衣,“以那家伙的性格,雖然他沒那么慫了,但他是提不出這種要求,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你的sakura向你求婚前,你要搞懂最基本的人倫常識,別像個傻姑娘一樣,把一切都搞明白了,再想清楚要不要答應人家的求婚。”
“好。”繪梨衣點點頭,看向矮個子醫生,“你可以告訴我么”
“我不太好吧,哥那家伙要是知道了,豈不是會怪我把你帶壞了”矮個子醫生的眼珠滴溜轉了兩圈,“不過這也算是給他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了那么,鳴澤老師的小課堂開課了。”
病床上的繪梨衣正襟危坐,活像個認真聽課的孩子,就差沒有拿出小本本來記筆記。
“第一課,咳咳當sakura的嘴巴吻上你的嘴唇的時候,記得要主動伸出舌頭”
路明非錯愕地扭頭,看著繪梨衣的臉,繪梨衣的臉上除了微微的潮紅和溫柔之外,眼神里還有動情這絕對不只是藥物導致的,是一種名為愛情的東西,讓繪梨衣甘愿為路明非獻出她的一切,她是自愿的,甚至她也期待著。
路鳴澤說的是對的,自己實在太武斷了,他以為繪梨衣什么都不懂,其實是他根本就不了解這個女孩,路明非以為繪梨衣根本不了解結婚的意思,所以花了很長時間來向她科普什么是“婚禮”,結了婚的人和之前又有什么不同,現在路明非慣性的認為繪梨衣不懂結了婚的人為什么要進行親密的行為,可他又羞于解釋,于是只能和繪梨衣陷入這糾結又扭捏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