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師姐你,要是對于真正有精神疾病的人來說,這種遠離城市的地方才更合適。”路明非說完后忽然意識到什么,連忙向楚子航解釋,“抱歉啊師兄,我不是說蘇阿姨。”
“沒事。”楚子航面無表情的回了一聲,大切諾基停在鐵質的高欄外。
白色的建筑就是眼前不遠處,但被三四米高的柵欄和一層白墻給隔著,白墻上砌了碎玻璃,柵欄也通了電網,不知道是為了防竊還是防什么,總之這里的安保措施做的很完善。
“圣心仁愛醫院”
透過鐵柵欄,能看到白墻上掛著銅質的銘牌,上面寫著這所醫院的名字,用的中英雙語,這里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路明非抬頭打量這棟現代風格的建筑,外墻刷著高檔的白漆,一面面巨大的落地窗鑲嵌在墻面上,但窗戶后的窗簾幾乎全是禁閉著的,偶爾的幾扇窗簾后透著黃色的燈光,白墻里能看到一座巨大的花園,綠植的園藝相當考究,草坪也修建得很整齊,路明非叫不出名字的白色的花原本開的郁郁蔥蔥,此刻也被暴雨淋得蔫頭息腦的。
“這里是醫院?”繪梨衣眨了眨眼,因為這里和她印象中的醫院一點也不一樣。
醫院不應該是那種充斥著酒精和消毒水味的地方,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們推著病床從一個病房趕到另一個病房,救護車響著刺耳的笛音,icu的重癥病房亮著紅色的燈,輸液區的地方有小孩怪叫,手術室的門前有人掩面痛哭。
電視劇和電影里都是這樣演的。
“與其說是醫院,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座度假山莊……如果不看柵欄上通的電網。”諾諾說,“嚴格來說,這里和公立醫院私立醫院都不太一樣,用高檔的療養所來形容可能更準確,但這里總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楚子航下車后徑直來到柵欄前,說來也奇怪,這棟醫院的大門立在柵欄之后,歐式雕花的大門,電磁控制的入口,理所當然的,保安的崗亭也就在柵欄后面,看門的大爺靠在躺椅上昏昏欲睡,因為暴雨的聲音把車聲也給掩蓋了甚至對路明非一行人的到來也渾然不覺。
雨天柵欄沒有通電,楚子航晃了晃鐵質的柵欄,聲音驚動了做著美夢的看門大爺。
“誰啊?”大爺睡眼惺忪地往門外瞅路明非一行人,“來干嘛的?”
“來探望病人。”楚子航回答。
“探望病人?這個點?”大爺揉了揉眼睛,狐疑地看著楚子航。
這個年輕人就站在暴雨里,也不打傘,黑發被暴雨淋濕了遮住眼睛,身上透著“生人勿近”的氣勢,他的手里既沒有花籃也沒有水果,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來探望病人,倒像是黑社會的打手來討債的。
“哎喲,這不是趕早不趕巧么。”路明非湊了上來,一把黑傘撐在了他和楚子航的頭上,“晚上病人都休息了,醫院也謝絕訪客,探望病人肯定是要早上來探望對吧。”
“說的也在理,但你們看起來怎么也不像探望病人的。”保安大爺看了看楚子航,又看了看路明非,“你們叫什么?要探望誰?和病人是什么關系?”
“實不相瞞啊大爺,生病的是他媽。”路明非指了指楚子航,“我叫路明非,他叫楚子航,他媽叫蘇小妍,我們絕對的良民,昨晚是我們出去趴體開的太晚了,今早回家才發現他媽被送醫院來了,這不就立馬趕過來看看情況嘛。”
“住在這里的人那都是出問題出了很久的,知道家里人身體有病還通宵開趴體啊,出事了才知道擔心,現在年輕人真是沒一點孝心。”保安大爺嘆了口氣暗道世風日下,不太熟練的操作起電腦,“蘇小妍是吧?我來給你查查……嗯?凌晨夜里送來的?是有個叫蘇小妍的女人。”
“是是是,聽家里阿姨說,送來才不到十個小時。”路明非點點頭。
“你們回去吧,蘇小妍的監護人在我們這里留言是拒絕一切探望。”保安大爺沖路明非他們擺擺手,靠回躺椅上。
“誒,不是,這是蘇小妍的兒子啊,哪有兒子探望老媽被拒的?”路明非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