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姑娘叫繪梨衣?”楚天驕又看向繪梨衣,“是日本人?”
“她來自蛇歧八家之一的上杉家。”楚子航替繪梨衣解釋。
“原來是蛇歧八家。”楚天驕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小姑娘血統真是嚇人!不會是什么當代家主之類的吧?”
“是上杉家的家主,但不是大家長。”楚子航說,“大家長……前任大家長是她的親哥哥,我們是朋友。”
“難怪呢,兒子你這些同學來歷還真一個比一個嚇人,如今的卡塞爾學院還真是變了天。”楚天驕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他忽然看向楚子航,“我記得我是不是和你說過,出國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去考一個叫卡塞爾的學校?”
“有什么人會在臨別的時候特意提到一所學校的名字。”楚子航很是“耿直”地說,“這個意思不就是讓我去考卡塞爾學院么?”
“有時候太聰明也不是一件好事。”楚天驕嘆了口氣,他看著楚子航的臉說,“你比我記憶里的兒子變化太大了,我都要認不出你了,在卡塞爾學院的這幾年,沒少受苦吧?”
“還好,正常的學習,生活,還有任務,算不上吃苦。”楚子航緩緩搖搖頭說。
“是么?總感覺你成熟了不少。”楚天驕回憶著說,“總感覺印象里你還沒有我一半高,拽著我的衣角和我要玩‘騎馬馬’的游戲。”
楚子航的額頭上跳出來三條黑線,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暴躁……他惱火的不僅僅是男人當著這么多熟人的面把他小時候的羞恥黑歷史拿出來揭短,更無語于,男人印象里的他居然還停留在小屁孩的階段。
這么久遠的事,和那么小的時候相比,自己變成熟了不是很正常么?這話從男人的嘴里聽起來反而一股陰陽怪氣的味道。
而且自己什么時候拽著衣角說要玩“騎馬馬”游戲了?記憶里明明是每次都是這個男人主動把自己抱到他的背上,趁著老媽做飯的時間就帶著他在屋子里撒歡似的狂奔。
除了楚子航,屋子里其他人倒是覺得這段話蠻有意思的,愷撒甚至已經問諾諾要了手機來錄音……以前的愷撒是不屑于做這種事的,但這一次出糗對象是楚子航,意義非凡。
“說起來你小時候的事我還記得幾件……”楚天驕侃侃而談,他似乎很擅長拉家常,聊起來這個話題就停不下來。
“打住。”楚子航阻止了楚天驕繼續揭短,“那些事不重要。”
“怎么會不重要呢?你還沒到這個歲數你不知道,對于所有為人父母的人來說,印象最深的就是自己小孩的事了。”楚天驕說,“孩子最好玩還是在沒長大的時候,你小時候老可愛了,長大了雖說沒那么可愛,但是也蠻帥氣的,都說兒子長大了像爸爸,在學校沒少受女孩子歡迎吧?”
“還好。”楚子航
他其實真的很想和男人好好聊聊,畢竟這么久不見,可楚子航顯然不是男人這種擅長聊天會找話題的類型,而男人的話題都讓他感到無力,像極了逢年過節的時候,家里那些不太熟又死八卦的七大姑八大姨拉著你非要和你聊學業聊工作聊愛情。
“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
男人冷不丁的問了這么一句,話題轉變之快就像云霄飛車沖上天際又忽然墜入地下似的,他一改之前跳脫輕浮的語氣,表情忽然變得深沉了幾分。
聽到男人這句話,楚子航忽然怔住了,心里像是有什么東西被狠狠的觸動了一下。
原來男人并不是不想聊更認真更深層次一點的話題,楚子航此刻明白了,只是男人意識到他們很久沒見,原本就已經生疏的父子情,也許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里,變得更加生疏了,所以他一直以楚子航小時候時他的模樣和語氣來和他聊天,和他天南海北的瞎扯,像是一個生疏者有點刻意卻小心翼翼的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