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人,還真陰魂不散啊。”路明非蹲著壓根沒有起身的意思。
“怎么和師姐說話呢?”穿著淺紅色和服的諾諾朝路明非后腦勺上重重一拍,然后提起和服的裙擺和路明非并排蹲下。
“我沒承認你是我師姐哈,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路明非嗆聲說。
“你承不承認我也是你師姐啊,誰叫你就是比我晚入學一屆呢?”諾諾做了個鬼臉,“別狗咬呂洞賓了,我可是來給你充當人生導師的。”
“你還能當人生導師?”路明非斜眼打量著諾諾,“你戴上白色假發粘上絡腮胡也沒古德里安教授內味啊,還是省省吧。”
“我冒充他那個糟老頭干嘛?”諾諾翻了個白眼,“看你蹲在這傷春悲秋,我特地來告訴你一個秘密,猜猜我剛才在女廁所里看到了什么?”
“你最好不要告訴我,我就是酒喝多了才來這兒蹲著的,你要講什么惡心人的話題當心我嘔你一身。”路明非嫌棄地說。
“想哪去了!是你們班那個陳雯雯啦!”諾諾沒好氣道,“我剛才看到她在廁所里偷偷抹眼淚,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還一直念念說‘怎么突然就要走’、‘還沒聊表心意’之類的話。”
“哦。”路明非淡淡說。
“哦?”諾諾提著嗓子聲音高了八度,“這么勁爆的內容你一句‘哦’就帶過去了?你不知道她哭是因為誰?”
“那我還要怎么樣?沖進女廁所里摟著她,然后一副大男子主義地說‘放心,雖然我人走了但我們的故事永存心間’?”
“難道不應該這樣,肥皂劇里不都是這么演的嗎?”諾諾反問道。
“少看點肥皂劇,那玩意真的很降智。”路明非擺了擺手。
“所以你不喜歡陳雯雯,也不喜歡蘇曉檣?對她們哪怕一絲絲好感也沒有?”諾諾好奇地問。
“朋友之外,一絲也沒有。”路明非斬釘截鐵地答。
“那你剛才在想誰?”諾諾不死心地問。
“繪……會不會太閑了點啊你,反正不是想你。”路明非懟道。
“沒勁,本來今天過來還以為能看到什么癡男怨女真情告白之類的戲碼,結果就只看到幾個敢愛不敢言的小姑娘和一個蹲在門口不解風情的呆子。”諾諾解下淺紅色的和服,原來她里面穿著的是一套貼身的運動裝。
她掀開法拉利的蝴蝶門,跨上駕駛位瀟灑得就像是跨上一匹紅如火炭的嘶風赤兔。
“師姐好心提醒你幾句,被幾個小學妹喜歡是很幸福的事,卡塞爾之門是一扇只進不出的門,你現在仍有反悔的機會。假如你選擇了學院,Ok,那你就得和以前的人生永遠SayGoodbye了。”諾諾搖下黑鏡般的車窗,腳下踩著油門引擎低吼蓄勢待發。
“我的人生應該是何樣的,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路明非望著那輛紅色的法拉利,像一頭野獸一樣朝著彼方轟鳴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