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是不是該故作驚訝,然后問一句‘哇,師兄你當年的情史一定很豐富吧?’”路明非皮笑肉不笑,順著芬格爾的話問。
“那倒沒有,我還是相當專情的,我信奉的愛情觀是一生只愛一個人,愛人死了我的心也會跟著死。”芬格爾微笑。
酒德麻衣撇了撇嘴,心想她長這么大也見過各式各樣不計其數的男人了,但捫心自問她也從沒有聽過這么肉麻矯揉的話……好油膩一男的!
但她沒注意到的是,男人用最玩笑最做作的語氣卻說出了最認真的話,他笑起來的嘴角微微下挫……那是男人沒藏好的苦澀。
“好了好了,全世界都知道師兄你是個大情種了。”路明非推搡著芬格爾,他擔心這家伙再賴著不走酒德麻衣真的忍不住就要抽刀砍人了,“師兄你先去別墅區外面等我,我最后和她們倆……膩歪一下,等會兒咱們一起回寢室,我包你宵夜!”
“宵夜啊,說起來好久沒吃鵝肝和波龍了……”芬格爾坐地起價。
“還鵝肝和波龍……只有披薩和全家桶,愛吃不吃!”路明非一腳踹在芬格爾屁股上,罵罵咧咧的把這貨給支走了。
“你師兄……”酒德麻衣望著男人遠走的身影,魁梧而佝僂,深深感慨,“真是個極品!”
“誰說不是呢!”路明非也嘆了口氣,“但除了有點小氣、有點八卦、有點不要臉之外,其實他人還是挺好相處的。”
“是嗎?”酒德麻衣把目光轉到路明非搭在自己腰間、已經僵硬無比的手上,冷笑著問,“所以我和三無的腰摟起來舒服嗎?讓你這么愛不釋手?”
“不好意思,剛才情況緊急……”路明非連忙把已經酸麻的手收了回來,訕訕地解釋。
“道歉就免了,畢竟剛才也是我建議你這么做的。”酒德麻衣擺了擺手,“而且三無看起來挺享受的,她的腰平常連我和薯片可都是不給摟的啊!”
零冷冷地瞪了酒德麻衣一眼,后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我該走了,不久后我們應該還有碰面的機會。”酒德麻衣準備轉身離開。
“麻衣學姐。”路明非酒德麻衣臨走前突然叫住,他看著對方,語氣破天荒地認真起來,“亞紀學姐人挺好的,她其實很崇拜你這個姐姐,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多鼓勵鼓勵她。”
酒德麻衣愣了愣神,然后面無表情地說,“你既然把我的信息掌握得這么清楚,那你應該知道我和亞紀從小就不生活在一起,所以我們沒有什么姐妹感情,你指望我和那樣的丑小鴨能有什么共同語言嗎?”
“她并不是什么丑小鴨。”路明非搖頭,“她是我入學考試的面試官也是我水下深潛的教練,我多少對她有些了解,她是很純凈很美好的一個女孩,要說這樣白花般的女孩是丑小鴨,那我第一個不贊同”
“無聊。”酒德麻衣丟下這句話,冷冷地轉頭。
“很多人活著的時候說不出口一句真心的話,相看兩厭,但如果見不到了后再怎么嘴硬都沒用,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遲來的后悔!”路明非沉聲說。
酒德麻衣身體頓了頓,她一言不發,背對著路明非消失在卡塞爾夜晚的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