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貓子果然都聚一堆,過笙那邊酒醉人迷,笙歌四起,酒桌的手機振動亮屏,黃秋良兩步上前替他拿起來。
“傅秦淮大晚上的也不消停?”黃秋良調侃道。
過笙笑笑,極快地敲字回復。
過笙:“你有急事嗎?”
三秒后,屏幕又彈出條微信消息,簡單明了。
傅秦淮:“約會。”
頭頂的蹦迪燈變換顏色玩花樣,場中央的鋼管女郎伸展著姿態翩翩起舞,茗訊落座角落抿酒,紅酒配紅唇,淺嘗略苦,入口久了還顯酸澀,不是滋味。
“嘖,以前苗苗還嫌我談戀愛速度太快,結果她自己也半斤八兩。”黃秋良仰頭又是一小杯啤酒。
過笙端一杯滿的,和她的空杯子碰了碰:“那你也要看看對象是誰,我們秦淮,接近一米八的大個,八塊腹肌,風流倜儻,精通籃球計算機,成績也沒得說,是個女人都心動好嗎?”
他喝盡酒還嘆聲:“唉,真怪我媽給我生錯性別。”
黃秋良添酒,翻個白眼:“你要這么舍不得,就把他牽回去,別拉出來禍害我們黃花大姑娘。”
“還黃花呢······老花差不多。”
“靠!”
當頭挨了一拳頭,過笙終于堅信書上的窈窕淑女都他媽是騙人的,怪不得青蓮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靠得太近,什么淑女青蓮的,皮一撕下來,母老虎成群。
他突然沒那么羨慕傅秦淮,單身老漢的一顆孤獨心瞬間被安撫下來。
胡子雙手捧起大盤切好的水果拼盤,西瓜皮被雕成鶴展翅立得穩穩當當,端到酒桌擱好:
“小兔崽子想把我酒吧榨干吶,家當底的雕水果技術都給你們翻出來了。”
過笙重新開瓶啤酒道:“胡子哥坐著喝點兒。”
胡子逮到旁邊的空位坐下,接酒灌口,今天他頭頂梳了根小辮,外套褪去剩件白衫,脖頸處黑龍尾巴的文身顯現。
“那小子呢?沒來?”
“沒,戀愛使人上進,他這段時間都早睡早起的。”
胡子點點頭,叉塊哈密瓜喂進嘴里:“動作挺快。”
凌晨酒吧不打烊,美女DJ上臺,燥人的音樂循環播放,人群擺動。
黃秋良眼前陸續添置空的酒瓶,過笙同胡子伴酒聊天,茗訊離開得早,周恪箐跟著也早早地回屋睡覺。
“再上點酒!”
黃秋良晃著空瓶,倒在過笙肩頭,洋洋得意,面頰紅潤。
“我靠,你喝了多少啊。”
酒味撲鼻而來,竟還有點酸菜包子味,過笙扭頭,她張嘴哈口氣,扯出個飽嗝。
胡子笑道:“她酒量很好,每回帶朋友進店里幾個男人趴下了她還能豎著走出去,女中豪杰,今天居然還有點微醉,遇見良人喲。”
過笙領會話里的意思,半懂半不懂,雙手扶住黃秋良讓她背靠座椅,一并奪去她手里的酒瓶,低頭才發現,腳下已經沒有空位放了,索性扔給酒桌。
“我可當不了馴獸師。”
······
天邊漸明,鳥叫幾聲,天氣看著似乎又準備壞下來。
李禾洗漱好,身上冷,添件厚點的衣物,途徑黃秋良的臥室見門半敞,人不在,坐到早餐粥前撥個電話。
“嘟嘟嘟······”
電話很久才接通。
李禾清了聲嗓:“喂?”
那邊的人奮戰整夜,沒睡醒,模糊地應聲:“誰啊?”
聲音一出,這邊屋內銅勺落地砸得“當當”響,揚起來的粥滴在衣領周圍,李禾瞪大眸子張圓嘴,腳指頭猛地勾住拖鞋邊,心底兩個字讓她欲把餐桌的早飯全部掀翻——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