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昨夜的雨下過之后,終于迎來了晴天。
晏奚是在鶯鶯燕燕的婉轉聲中醒來的,破舊的木窗難擋外面的光線,晏奚睜開眼,皺了皺眉頭,但依舊躺著,沒有活動。
不一會兒,洛瑤就走了進來,晏奚感到有一陣苦苦的藥香飄入鼻子。
洛瑤伸出手摸了摸晏奚的頭,心里暗自感嘆:“應該是他底子太好,這都沒發燒;如果發燒的話,還得給他抓發燒的藥,又得花一大筆錢。”
洛瑤一高興起來,杏眼就瞇起來,看著眼前如玉的少年,忍不住喃喃:“你什么時候才能醒呢?”
晏奚在確認這附近沒有其他人潛伏只有身邊這個女子的時候,驟然睜開了眼。
洛瑤眸子瞬間不瞇了,內心驚訝之后更多的竟然是遺憾。
以后就不能偷偷打量他了。
晏奚坐起來,被晏奚眸中的寒光所嚇倒,洛瑤下意識地向后退。
晏奚立馬出臂勾住了洛瑤的脖子,把她往自己這邊傾。
雖然剛醒,但晏奚實在太過有力,洛瑤幾乎毫無反抗能力的被帶了過去。
她仰頭想說些什么,少年頭便朝自己低了下來,他盯著她,語氣算不上友善:“你是什么人?”
洛瑤想,這種大半夜還被人追殺的人肯定仇家多,還非常缺少安全感。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她趕忙極盡真誠的向他解釋:“我就住這里,是這里土生土長的人,昨晚我去西山不小心迷了路,見你昏倒在地,眼見著打雷了,怕你丟了性命,就把你帶回了我家。”
“你家?”晏奚打量了一下,挑眉,“就你一個女子?”
“不不不,還有我娘親,但是她臥床在病很久了。”洛瑤不敢看晏奚的眼睛,他離得太近,壓得太低,自己的后脖子貼著少年有力的指骨,她又對這份親密感到羞澀,又對少年眼中的危險感到害怕。
晏奚覺得很奇怪。平常的人家都至少該有個男丁,更何況這是西山附近,十分荒涼,一個十幾歲的女孩,一個纏綿病榻的婦人,怎么在這生存下來的?
“你為何救我,不救他們?”少年因為沉睡剛醒的緣故,嗓音有些啞。
他們就應該是指倒成一片的黑衣人了。
洛瑤心想,因為她看見你把他們全都干掉了啊,一劍封喉,一劍誅心,她甚至都沒看清少年的劍法。
但她卻只是這么說:“因為你穿得和他們不一樣,最先吸引我注意力,我看你還有鼻息,就把你帶回來了。”
晏奚忽然笑了,松開了洛瑤的脖子,自己又躺回床上。
哎?他信了?
洛瑤疑惑。
晏奚側過臉看著床邊的洛瑤,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聲音好像帶著蠱惑,充滿了清澈的少年感與磁性。
“真的是因為衣服嗎?不是覺得我好看?”
短暫錯愕之后,洛瑤捕捉到少年眼底的嘲弄。
她當即搖了搖頭,而后慢慢說,“你的臉皮摸起來不厚啊。”
看帥哥洛瑤是一貫不認賬的。
晏奚聽出了洛瑤言語中的反諷,也不惱,正好殺完了最后一幫人無事可干,在這消磨半天時間也不錯。
如果是誰另有心思派眼前這么個姑娘來算計他,他會覺得還不錯,比直接殺人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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