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涂抹在額頭還清清涼涼的藥膏,轉瞬被木片涂在肩下的鎖骨處,卻變得細細的癢。
洛瑤身子很明顯的一僵。
晏奚見她鎖骨太干凈清晰了,像小山挺立在水面上,木片一時間涂抹不勻藥膏,他便放下了木片用兩指輕輕抹上。
溫熱的手指與白瓷般細膩的肌膚隔著藥膏相觸的剎那,洛瑤身子忍不住一閃。
晏奚指尖停了停,轉而又慢慢的撫摸起來。
這回似是帶了調戲的惡意,他的手指指骨那樣纖長,就不輕不重的勾著洛瑤的鎖骨,像一只柳葉拂過水面,水下是顫動的漣漪,柳葉卻還做不知情的曖昧的逡留......
笑意攀上晏奚俊美的臉,他清聲笑了出來。
“還睡啊?再睡我就陪你了哦。”晏奚俯身接近她的臉。
洛瑤噌的睜開眼,往床里靠坐將起來。
“你就這么報恩的,嗯?”晏奚挑挑眉。
炸毛的兔子醒了的話,那他今晚就又有的玩了。
“洛瑤啊洛瑤,你這么狼狽從里面逃出來,你是恰好準備今天跑呢還是算計準了我會來,準備著算計我呢?”
洛瑤抱著自己的雙膝,畢竟欠人情,也不好態度過硬,沖晏奚說道:“謝謝你。”
晏奚歪頭,表示疑惑。
“你這是什么反應?被關了幾天,你的銳氣都消了啊?不在我面前神氣活現的了?”
洛瑤本欲息事寧人,可晏奚這張討厭的嘴啊總能讓她破戒,于是晏奚見本來病懨懨的女子恢復了張牙舞爪的兇惡本性,白眼看著他說:“你不找罵是不是就過意不下去?”
“哈哈,你猜得對。”晏奚說罷,就又湊近洛瑤,聲音竟然有些委屈。
“好久都沒有和你拌嘴啦,要我說,你們大陵的人呢,還是你這個美人最有趣,牙尖嘴利,就是腦子笨了一些。”
“你這次犯了什么事,被這么折磨?喂,你在相府的日子很不好過吧?”
少年的話音突然變得輕輕的,洛瑤的心里一酸。
除了長公主,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你在相府的日子很不好過吧。
洛瑤咬著唇沒有回答。
晏奚坐近了一些,問她:“你當初干嘛騙我說你叫洛瑤?我查了你的身份,但有些話我還是想聽你親自跟我說。”
洛瑤抬起眼皮,看著眼前溫溫柔柔輕聲細語完全不像他行事作風的少年,不解風情的道:“我和你什么關系,你有些話還要聽我親自說,你查得到什么就是什么唄。”
她還記仇著海棠林里那次,晏奚拿劍捉弄她呢。
晏奚被氣笑了,反問道:“我們什么關系?”
他故意湊近洛瑤,用曖昧的聲音說:“兩年前你把我送上了你的床,如今禮尚往來,我也把你送上我的床,我們都有過救命之恩,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涌泉相報嘛照你們的說法最好就是以身相許。”
“洛瑤,我們都這樣了,你說,我們是什么關系?”晏奚對她笑得燦爛,挑了挑眉毛。
額......洛瑤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晏奚還真不愧是晏奚,思想這么前衛嗎。
當然她也能理解晏奚,畢竟嘛有權有勢,血氣方剛,對一個女孩子有興趣想追來玩玩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現在洛瑤還不確定要不要也跟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