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菏就這樣一路被抱著來到了主家。
溫小荷在門口處停下腳步,周凝海趕了上來:“我來帶路吧。”
溫小荷瞥了他一眼:“我也不過才死了一年,不至于連這里的陳設也記不住。”
說罷看了看懷中的溫菏:“抱好了。”
溫菏還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身周突然暗下來了,空間扭曲的感覺使她不得已抱緊了溫小荷。
溫菏在這扭曲的感覺中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的睜開眼,云常不是說溫小荷只能在主家范圍外活動,而現在他們已經身處溫海的臥室里。
是結界消失了嗎?溫菏冒出冷汗,溫海的屋子亮著燈,周凝海清楚的看見溫菏的臉色明顯變差,他淡淡的掃了溫菏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
嬌生慣養的小姐,事事都有溫海沐廉幫她抗下來,現如今這些能幫助她的人都不在了,周凝海冷笑,不過就是個廢物罷了。
溫小荷站在臥室中央,用不存在的眼睛盯著隱藏在黑色紗帳后的那張床,她抱著溫菏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停在床前。
溫小荷就這樣愣著,一動不動。
終于,她將懷中的溫菏放了下來,溫菏清楚的看到溫小荷的臉上血管里流動著的液體越來越快,幾乎覆蓋住她的整張臉,青色液體像蟲子一般蠕動扭曲。
溫菏一下地便快速的離開了溫小荷身邊。
溫菏看著溫小荷的背影,紅色荷葉覆蓋下的身軀旁垂著的手死死的扣住,力氣大的幾乎使溫小荷整個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溫菏低下頭,她感受到了濃濃的恨,這股恨意仿佛化為實質,濃烈的包裹住溫小荷的身體,以至于她仿佛看到了溫小荷周身仿佛正在彌漫著代表恨的黑色霧氣。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溫小荷身周的黑色霧氣卻已然消失不見了。
溫菏搖搖頭,果然還是眼花了吧。
溫菏慢慢向后退著靠近門,現在這種情況離這兩個人越遠她越輕松。
正在溫菏緩緩挪動的時候,周凝海回過頭,溫菏嚇得立馬不動了。
周凝海看著溫菏,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你真以為你跑的了?”
溫菏看著周凝海的視線猛地一回頭,原本印象中的門卻已經消失不見了,背后盡是一片黑色迷蒙的霧氣籠罩著一整個墻壁。
“當你進來的那一刻你就已經出不去了。”周凝海有些嘲諷的說“不過小姐還真是天真呢。”
她被困住了,溫菏有些惶恐的想,怎么辦呢,怎么辦。
一時間,迷茫和無助席卷了她整個身體。
她一直都是帶著希望的,但對于封閉的地方對于黑暗未知的恐懼還是一下子把她心中那一絲希望湮滅了。
溫菏定住,她明白她需要冷靜下來。
到底還是經歷了那么多,溫菏舒了口氣,總歸是有出路的,就算現在沒有,也不代表事情沒有反轉。
溫菏皺了皺眉,也不知道云常那邊怎么樣了。
地下室
“大小姐,你說我們馬上就會離開這里?”
名字叫小青的女人身著紅裙躺在貴妃塌上懶洋洋的瞥了眼站在邊上的幾個男人,紅唇勾出一抹攝人心魄的弧度:“當然,我說了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男人們雖然和小青朝暮相伴那么久,如今看見美人輕笑也不由得被勾住了心。
“明白。”
小青收回目光,觀察著周圍,手指一動不動的敲擊著塌緣。
這個地方雖然是地下室,周圍環境卻與平日住的地方相同,而他們在這里被困了不知多少個時日,使用過無數辦法,卻依舊無法與外界取得任何聯系。
小青低下頭,不管周圍幾個男人如何討論始終不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