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荷說到這里居然笑了笑：“不過你那個時候是真的可愛卻又天真傻到極致。”
“那個時候真好，我沒有飯吃，你總認為我不好好吃飯，就把我拉著和你一起吃。每次和你有關的事情溫海就會變得更包容，我挨打的次數也變得少了。我當時不明白，卻也不嫉妒。”
“我想應該所有人都會喜歡你這種善良的人吧，他們不喜歡我是正常的，我又瘦又小，當時還不好看，不會說話。”
“我一直記得啊，在我八歲的生日你給我的禮物。”溫小荷低下頭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沒有人期待我的出生，只有你記得。”
“我記得我當時哭了，我說真的很喜歡這份禮物。哪怕我并不喜歡布娃娃，但真的，它是我的一個支柱。”
“你認為我喜歡娃娃，每一年都送我一個娃娃，一個比一個精致好看。”
“我把她們收藏的很好，可是她們卻不見了，很奇怪吧，在發現她們不見的時候我真的算是罕見的產生了絕望的情緒。”
“你安慰我說沒事，你會給我做更多的娃娃。”
“可現在呢？你說好要幫我找到尸骨，說好的永遠不會用我的眼睛！你居然騙我！”
溫小荷突然爆發，溫菏卻忍不住流出淚。
溫小荷突然頓住，她側著耳朵：“你在哭嗎？”
溫菏擦了擦淚水，努力使語氣恢復正常：“沒有。”
“小騙子。”溫小荷輕輕的說。
“好了，我其實沒那么生氣，我只是很難過。”溫小荷向溫菏伸出手“別哭了，乖。”
溫菏乖巧的將手放在了溫小荷手上，哪知溫小荷突然用力甩開她的手，臉上浮現起了對自我的厭惡：“我還真是賤吶，你是不是就會裝可憐，在我面前賣慘，你是不是知道……”
“知道我拿你沒辦法……”
“姐姐，你好狠的心吶。”
溫菏慌了，她蹲下來牽著溫小荷的手：“沒有！真的沒有！我……我一直都很想你。我沒有想要用你的眼睛。”溫菏突然頓住。
溫小荷卻仿佛被激怒一樣：“那我的眼睛是怎么到你身上的？”
溫菏垂下頭：“是溫海。”
“是溫海給我換上的，我沒有同意……但是……”
溫小荷停住了，空蕩蕩的眼眶里確實流出了血一樣的淚，混合著她血淋淋的臉落了下來，她整個人好像一下子放松了下來，一下子失去了渾身堅硬的刺，顯得綿軟無力：“我知道了。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這句話。”
“我不恨你用著我的眼睛，我只是怕，我怕你忘了我，忘了我們的約定。”
隔著牢籠，溫小荷冰冷的手緊緊的握住溫菏的手，像是在她的手上汲取最后一絲愛和溫度。
溫小荷用黑洞洞的眼睛看著她，這一幕本來還是可怖的，可是溫菏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種極其強烈的溫柔。
溫菏看著溫小荷臉上的傷：“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對你。”
溫小荷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溫菏說的哪件事，隨后反應過來：“你是說他為什么要剝掉我的皮嗎？”
“因為我太像何小青了吧，我也不清楚，或者單純的只是想折磨我。”溫小荷淡淡的說，似乎這些傷并不在她身上，但她似乎感覺到了身前人的悲傷。
溫小荷笑了：“怎么，怕我疼啊？我是鬼，怎么會怕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