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主動進攻的白寧,金鎖也是躁動難忍。該順其自然,還是理智拒絕?動物的本能使他覺得沒有理由不選擇前者,她是他公認的未婚妻,發泄一下也無可厚非。
不,不能!他想起了父親金楚生亂搞,致使毅虹未婚先孕所帶來的嚴重惡果。如果白寧懷孕了,雖然與毅虹的性質不一樣,但在知青中的影響是極壞的,大隊、公社還有知青辦會袖手旁觀不予追究嗎?真到了那個時候,遭罪的不還是白寧嗎?
金鎖為白寧穿好衣服,輕輕地把她扶起,說:“我也很想,但咱倆畢竟還沒有結婚,不能啊,那樣會對你不好。走,回知青點休息吧。”
白寧抽泣著一邊溜一邊說:“你不愛我!”
金鎖邊追邊喊:“白寧,你誤會了,我是在保護你。”
知青點的人都知道白寧和金鎖在鬧別扭,但并不知道什么原因。
其實那天夜里,毅花被白寧摁下后并沒有睡覺,她悄悄地跟在白寧后面,想知道她干什么去。毅彩離開工地后,金鎖與白寧的親熱勁兒讓毅花妒忌不已。然而,金鎖面對赤條條的未婚妻白寧竟然沒有動心,這讓毅花難以想象,她為金鎖的自律而贊嘆。
毅花把目睹的這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熊虎。
熊虎認為,金鎖一定與毅彩好上了,剛剛做了男女之事。因為體力不支,才裝正經不與白寧干那種事的。他像逮住了機會,又偷偷地去監視金鎖和毅彩,想博得白寧的歡心。
然而,幾天下來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反倒覺得金鎖和毅彩不簡單,他們沒日沒夜地干活,這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工分?可夜里加班,沒有記過一分工分啊。熊虎不能理解他們的行為。
他又覺得金鎖太正人君子了,沒有男人氣概。在二人世界里,他卻無動于衷,好像干活才是他的全部。換著自己,肯定早把毅彩干了。
按照“三三制”即三個月、三個星期加三天的推算方法,母豬的預產期快到了。毅彩在豬舍旁邊的空豬圈里墊上了秸稈,鋪上了墊蓋。她以豬圈為床,日夜守護著母豬。
對于金鎖,這五頭母豬是他事業的開端,他把它們作為心肝寶貝。在臨產前的日子里,他天天和毅彩一道守在母豬旁,很晚才回知青點休息。
那天傍晚,整個黑銅山披上了夕陽的余暉,美麗的霞光灑滿豬舍。
金鎖注視著母豬的大肚皮,期待著一大群豬崽的降生。
瞧,母豬們有的頻頻排尿,有的時起時臥,有的銜草,有的磨牙,有的搖尾,有的拱地……這不是產崽的前兆嗎?
金鎖和毅彩高興得合不攏嘴。金鎖說:“毅彩,豬快產崽了,你一個人忙不過來,我也把鋪蓋搬來睡豬圈吧。”
“金鎖,不用,母豬產崽是有先后的,我一個人能行。再說孤男寡女睡在一起,有人要嚼舌根。”
“好吧,那我盡量多在豬舍待會兒。”
就在談論之間,一頭母豬側臥著產下了第一只豬崽。
五頭母豬就像開展勞動競賽似的,比誰下崽快,比誰下崽多。這樣集中地下崽,把金鎖和毅彩忙得焦頭爛額。但他倆忙得開心,金鎖瞅著五十八只豬崽,心中在說,半百豬場的夢實現了。
東方已經透出亮光,地平線上即將噴薄出一輪紅日。
母豬們側著身敞著懷,安詳地給成群結隊的兒女們哺乳,豬崽們吃飽喝足后,依偎在媽媽懷里呼呼睡覺。
“毅彩,你連續很多天沒有睡過好覺,今天又是一宿沒合眼。你去睡覺,這里我盯著。”
毅彩打著哈欠,瞇著眼,說:“好的,困得要死,金鎖你也抓緊時間休息會兒。”
金鎖認真檢查每只老母豬和每只豬崽的狀況,同時把豬欄封得嚴嚴實實,唯恐豬崽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