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
“想結婚。”
“討厭,你是我的寄生蟲?你也想結婚?唉,趁著養豬場建成,搞個揭牌儀式,同時宣布我倆結婚,有新意吧?”
“有新意,是一場革命化的婚禮。”金鎖一出口,白寧撒起嬌來,她緊緊貼著金鎖,手臂摟住他的腰,頭依偎在他的肩上,靜靜地聽他細說,“但是,我不愿意這樣做。”
白寧突然站起來,問:“為什么?”
“寧兒,我倆的關系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是不是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你什么意思,難道你想反悔?你原來的部隊、我們知青隊,誰不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
金鎖不想把問題談僵,那樣將會有一場風波,弄得不好自己還得回十里坊。他違心地說:“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知道你是體諒我沒有錢,才想把婚禮辦得這樣簡單的。是我對不起你,把錢花光了。我想好了,不到半年,這批豬就會出欄,到那時隊里就可以還咱的錢了。我要風風光光地辦一場婚禮,讓知青隊、讓黑銅山大隊所有人都看看,你是多么的漂亮,我是多么在乎你!”
金鎖把話說到這份兒上,白寧知道拗不過他,只得強裝著微笑,說:“謝謝,鎖,你真好。”
白寧心潮翻涌,半年!那么漫長,他和毅彩天天在一起,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她思來想去,還是借豬場落成之際宣布成婚為上策。
她拿著為金鎖買的一件白襯衫,悄悄地來到茍石家。茍石正在喝悶酒,兩口子因為生不出孩子而吵架,老婆生氣去了娘家。
“白寧,來來來,請坐,陪我喝口酒。”
白寧手捧襯衫,說:“謝謝支書,這是孝敬您的。”
“嗨,來就來唄,還帶什么禮物。坐下吧。”茍石說著,給白寧斟了一杯酒。
白寧知道自己不勝酒力,但向支書匯報與金鎖結婚的事需要細談才行。于是,她坐下來端起了酒杯。
“白寧啊,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
“是我和金鎖結婚的事兒。”
“好事,我支持。明天,大隊就給你們開證明到公社領結婚證。”
“不是,我……我……我是想麻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