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婭薇怒火噴涌。
她抬起右腳,踹向他的腹部:【去死!】
傅墨榕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腳踝,撩唇邪笑:“小樣子還挺兇!”
唐婭薇用力抽腿,抽不回來又起身撲向他。
他可以躲開,但是,后座的空間過于窄小。他要躲開了,她就會磕到車廂上。
他沒有躲開。
她沖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下去。
【去死!】
【去死!】
【去死!】
傅墨榕痛得蹙眉:接著咬!我扛得住!
唐婭薇怒氣上腦理智全失,她腦海里全是前世慘烈的畫面:杜寶蕓拿著刀從兒子稚嫩的臉上劃下,鮮血噴涌,兒子用力地哭,哭不出一點聲音,他嘴巴上貼著膠帶……
【啊啊啊~~】
【都是他!都怪他!是他害的!】
【我要咬死他!他不配做爸爸!不配!】
傅墨榕疼得臉色煞白:再咬!我還能行!眼神制止嚴紹康:別亂動!讓她咬!咬到歇斯底里時,她就能說出真相:他為什么不配做爸爸?
脖子被咬破。
濃郁的血腥味在口腔在鼻尖彌漫。
她心中響起警鈴,無數的聲音在耳邊叫囂:“唐醫生,患者發生大出血”、“唐醫生,患者出血過多陷入昏迷”、“唐醫生,患者的血流止不住”、“唐醫生……”……”
唐婭薇的理智被喚醒,咬緊的牙關緩緩松開。
傅墨榕卻不想她松,按著她的后腦勺:“你心里不痛快就接著咬,咬到心里痛快為止。我不痛,我還能撐得住。”就差最后一口。咬完這一口,她就能說出真相。
他想知道:他害了什么?他為什么不配做爸爸?
唐婭薇動不了。
視線正好對著他的傷口。
他的傷口有點嚴重,鮮血冒出來,染紅了白色的衣領。
她有點后悔,撥開他的手,拿起醫用棉按壓出血口。大約按了兩分鐘,血口止住血。檢查傷口沒有大礙,再用碘伏消毒,灑上消炎粉,貼上紗布。
“薇薇……”
“再好的傷口都會留疤。疤就是疤。好了也是疤。”唐婭薇退回角落,身體蜷成一團,后背對著他:“以后不要再聊這種話題。也不要用這種話題當籌碼。寶寶,我們不會有。你想要,可以出去找,我們也可以離……”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會再提。”離婚那是不可能離的,真相他遲早都會弄清楚。傅墨榕放緩了節奏,不再追著她見縫插針。把她抱到腿上,再拿小毛毯給她搭上:“真皮再軟,也沒有人肉墊子睡得舒服。我抱著你,你在我懷里睡。”
唐婭薇沒有理他。
卻在他懷里睡了整整一個晚上。
又因為心里有事,唐婭薇睡得不沉,傅墨榕剛準備起身她就醒了,拉著他說:“Kenda的事情你想怎么處理?”
傅墨榕捏捏她的鼻子:“是Kenda重要,還是老公重要?沒有老公早安。沒有早安吻。沒有愛心早餐。也沒有親親抱抱舉高高。Kenda?Kenda是誰?”
唐婭薇沒有生氣。
她說了“老公早安”,又支起上半身要送他早安吻。
房門忽的推開,一道尖聲叫緊接著傳來:“姐姐,這大清早的,你羞不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