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詩詩下班后被周巖像女兒一樣照顧,但是白天,她像一個女超人一樣,對賺錢情有獨鐘。
約閨蜜逛街看電影、去祖國最南端的城市自助游,和大學同學開車去參加校友的婚禮,看上去那么隨性而又灑脫,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生性冷靜而敏感。
和周巖的感情,看上去一片歌舞升平,但是冷靜下來認真思考,她也會覺得這段感情如此經不起推敲,是自己在努力粉飾太平,她愛周巖,所以在相處時自動給這份感情加上了美好的濾鏡。
不過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兩個人生來就是為彼此準備的。
周巖經歷了父親的突然離世,開始格外珍惜與陸詩詩的相遇。
而陸詩詩,她從記事開始,父親的形象就是模糊的,印象里父親不是喝多了東倒西歪,就是心情不好對他發火,所以陸詩詩從來不與爸爸正面交鋒,直到爸爸去世,她突然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明白,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無能為力的事,我們能做的,就是趁自己可以擁有的時候緊緊抓住。
讀書的時候陸詩詩不是沒有喜歡過那些看上去與自己匹配的人,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陸詩詩大學上體育課的時候小腿骨折,休學在家,文藝少女難免在QQ空間傷春悲秋,一個省外大學的同學輾轉看到她的動態,每天在下面留言安慰她、鼓勵她,在她生日時剛過零點就第一個給她祝福,甚至遠程郵寄了一個玩偶,說是就當是他,陪在她身邊。
可是僅僅過了一個暑假,也許是聽了家里人“不要找外地人”的說辭,也許是遇見了比她更合適的女孩,學長開始逐漸冷落她,直到她受不了冷落自己提出分手。
還有讀研究生時的同學,是班里公認的才子,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文質彬彬。
陸詩詩甚至都想過,等他們畢業了,就可以過上那種“我的白裙子旁邊是你的白襯衫”的幸福生活,可是這一切在他們研究生畢業時戛然而止了。
周詩詩選擇繼續讀博士,而這位同學,卻說自己要出去“奮斗幾年”,于是和自己的一個高中同學去了廣東湛江,然后開始失聯。
后面好不容易聯系上了,但是每天給他發的微信只有晚上才偶爾回幾句,白天就像人間蒸發一樣。
直到寒假陸詩詩在他的邀請下到湛江去玩兒,陸詩詩沒有去過湛江,只能先坐飛機到廣州,然后在他的指導下坐了一夜的大巴車去到了所謂的湛江,其實是廣西的北海。
原以為他們會有一場難忘的旅行,卻沒想到進了一個南派傳銷組織,幸好陸詩詩當時對財富并沒有多大欲望,再加上大學的經濟學課程告訴她,沒有一項投資能夠在短時間內實現高達上百倍的收益,陸詩詩表面答應他考察考察,卻早已偷偷定了回程的機票,這一場所謂的戀愛也無疾而終。
所以,經歷了兩次無疾而終的戀愛,陸詩詩開始對所謂的匹配,所謂的門當戶對不屑。她承認自己從小所謂的“別人家的孩子”,但是現在的她,更渴望一場踏實靠譜的戀愛。她也是一個普通人,對于愛她的人,并不想冷漠的拒絕,不顧他是什么學歷什么工作。
客觀的講,周巖是學歷不如她,好像工作也跟她風馬牛不相及,但同時她必須承認,周巖身上的坦率、踏實、穩定、甚至是幽默感,都是她無比貪戀的特質。
至于學歷和工作,她認為,有她在,周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更何況,裝裱行業本身就是周巖的熱愛與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