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七城卻不聽她的話:“該花,還是得花。”
一把破椅子用十幾年,一只缺口瓢用十幾年,一身破襖子穿十來年,這可真不像扣扣搜搜的肖七城說出來的話。
看到了自家妹妹懷疑的眼神,肖七城在她臉上捏了捏,“哪里該省,哪里該花,哥哥心里清楚。”
喝完湯,吹了燈,七葉躺在床上睡不著了。
一天天的湯水補下來,補得七葉渾身火燥,躺在床上烙餅一樣翻來覆去。
肖七城平平地躺在那,任由七葉鉆來鉆去,折騰地趴在他身上,腿架在他肚子上。
肖七城是個神奇的冬暖夏涼的體質,冬天是個暖呼呼的小伙子,夏天都和他氣質一樣,像涼涼的玉,七葉掀了他的單衣,將腳腳放進去蹭啊蹭,又摸黑,將腦袋也伸進去蹭啊蹭。
然后被肖七城在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七葉委屈的不敢動了。
第二天,七葉起來的時候,早飯已經做好了。
日頭已經很高了,墻角的鋤頭和鐮刀都不在了,肖七城應該下地去了。
七葉沒滋沒味地吃著熬得稠稠的紅薯粥,肖七城應該是熬了一大鍋,七葉吃了一碗就吃不動了。
春曉知道,肖七城這是在討好她。
要知道,家里的飯,幾乎都是七葉來做的。像是嚴格奉行肖秀才那套君子遠庖廚的言論,所以肖七城在這方面有著奇怪的大男子堅持,哪怕是縫衣服納鞋底,肖七城都能干,就只有做飯,除非是七葉真的干不了,不然肖七城都是能不干就不干的!
肖七城是一個寧可餓著,也不要下廚房的男子漢。
為數不多的幾次下廚房,要么是七葉累得不想動直哭,要么是七葉切菜傷了手,要么是七葉把他哄得找不到北……
所以這次肖七城一聲不吭給七葉做了一頓,敦敦實實的早飯,示好意思,很明顯了。
可是七葉卻有點發愁,她在思考哥哥的人設,害怕自己好感度刷過頭,到時候哥哥太喜歡她,也是件麻煩事。
畢竟在劇情線里,七葉后期是要被兄長厭棄,砍了一條手臂的……
想到以后的結局,七葉摸摸自己的兩條手,作者沒寫究竟是砍得哪條手,所以七葉挨個撫摸了下自己的胳膊,然后從枕頭下面摸出了幾塊花生糖吃了壓壓驚。
這幾年,肖七城陸陸續續給了七葉不少零花錢,她用錢在隔壁劉嬸那買了顆大西瓜,吸溜著口水,在家里劈開來,一半冰進缸里,一半抱在懷里,坐在門檻上,看著遠處的梧桐樹,用勺子舀著吃。
當肖七城扛著鋤頭,滿腿泥,握著鐮刀走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今早迷迷糊糊還蹬了他一腳的妹妹,精神抖擻地坐在門檻上,抱著大西瓜,撅著嘴巴,噗噗噗地朝遠處發射西瓜籽。
肖七城:“……”
七葉的西瓜籽發射了一半,看到了肖七城的身影,鼻子一哼,將最后一粒西瓜籽吐到他的方向,然后悶頭繼續吃自己的瓜。
肖七城也不惱,邁著長腿繞過七葉,將農具都放下來,走到灶臺邊一看,鍋里果然還是他早上煮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