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良拿了水杯,點了點頭。陳惜坐了下來,給自己準備了一壺茶,把他們兩次去山林的經歷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包括趙山良那些零碎的記憶。
恭王聽到兒子兒媳出事的真相,額頭青筋暴起,老淚縱橫,掩面無聲的哭著。
他不比趙山良對父母記憶很少,那是他一手拉扯大,教著走路,吃飯,騎馬,射箭的兒子啊他的兒子兒媳慘死了十幾年,兇手居然還頂著恭王府恩人的名頭,他怎能不恨
趙山良費力的下床,抱住捂著臉的祖父。
陳勇嚴拉了陳惜出去,把空間給這對爺孫療傷。
過了一會兒,恭王止住痛哭,抬頭問趙山良“這事,你為什么不早跟我講”
“剛開始不懂什么那是什么情況,也說不出話,后來慢慢懂了”
“也懂了祖父曾經被迫交出兵權,被先皇猜疑,賦閑在家幾十年的困境,我們家,不敢動順王一家。”
一朝天子一朝臣,恭王是先皇的兄弟,有勇有謀,當年皇位的有力競爭者,雖然他無意皇位,但先皇不信。
恭王覺得自己可以理解,換位思考,他也不會讓這樣一個兄弟手握軍權的。
但是一退下來,他的兒子兒媳被人殺了,他的孫子都不敢告訴他
或許他錯了,身在政治中心,只有自己手握權勢才是安全的。
現在,順王是當今皇帝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且皇帝對他十分信任,自己真的動不了他,去告狀說不定會被倒打一耙。
若想報仇,只能另辟蹊徑。
“剛剛惜惜丫頭說,那個山洞里藏滿了兵器”
趙山良點點頭“我猜,當年爹娘或許是無意看到了什么,才會被殺人滅口的。”
“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較,千萬不能泄露出去。”
恭王鄭重的警告趙山良,接著把陳勇嚴父女請了進來。
“剛才失態了,讓護國公見笑了。”
陳勇嚴握住恭王的手,情真意切。
“喪子之痛我能理解,咱們是鄰居,無論您需要什么幫助,盡管找我。”
恭王久久說不出話。
陳勇嚴如今的權勢如日中天,這一句承諾遠遠超過了兩個人的情誼,他們也是因為兒女有來往后才親近起來的。
“大丈夫行走世間,要立身清正,上無愧于天,下無愧于君臣,我陳勇嚴看不上那種陰私暗害他人的鬼魅,所以幫您,您也算我的長輩。”
陳勇嚴以為他不說話是有所懷疑,更直接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而且順王真的惡心到他了,他還差點跟他結成親家害了別人父母,還假稱是別人的恩人,其心可誅。
“好好,會有求護國公的一天,我一定不會客氣。”
恭王看陳勇嚴,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一身正氣,大道直行。
“我帶著良良先回去了,你家人多,容易露餡兒。”
竹青帶來了衣服,趙山良換了衣服,只是臉色蒼白點,外面看不出什么,從兩家的小門回了家。
“爹,那些武器怎么辦”
這個時代的鐵很貴,且受官府管制,那天陳惜發現鐵礦已經被開采殆盡,規模不太大,那些兵器很有可能就是那里產出的。
陳勇嚴一心救人,當時并沒注意鐵礦,只聽暗衛報告過說里面有兵器。
“不知道皇上知道這鐵礦和兵器不知道。”
陳勇嚴眉頭緊鎖,總不能直接問皇上吧,這樣貿然捅出來,并不穩妥。
“他不知道。”
陳惜篤定地說。
陳勇嚴帶著疑問看著她,閨女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