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鶴映:“是跟我爸爸的醫生有關嗎?”
鶴映點了點頭。
姜暮晚就很急切:“可以今天談嗎?”
鶴映有些嘲諷地笑了:“啊,不太好吧,你怎么能怠慢準男友呢?”
姜暮晚當機立斷地對宋文斌說道:“很抱歉啊,我們可以改天再約嗎?我爸爸的事不能再拖了。”
宋文斌倒是很善解人意:“沒關系啊,伯父的事情比較重要。”
姜暮晚向他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轉頭殷切地看著鶴映:“你現在方便嗎?”
鶴映這時候倒開始假意退讓了:“也沒什么大事,醫生我已經聯系好了,明天就到這里,今天只是來通知你。”
這可真是天降一個驚喜,姜暮晚眼睛都亮了:“真的嗎?鶴映,太謝謝你了。”
“你跟我客氣什么。”鶴映盯著姜暮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這個人就是這樣,別人幫個忙你總不好意思,一定要還人家的情。”
他特地把最后幾個字咬重了說,姜暮晚越聽越心驚,到最后臉色已經一片蒼白。
鶴映沒有明言,但姜暮晚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要姜暮晚再像以前一樣做他一個人的應召女,被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來換取姜父的安康。
從前維持這樣的關系也就算了,那時候鶴映正處于跟沈易安的分手期,但現在,他明明正在跟煙絲熱戀。
這是要自己知三當三嗎?
姜暮晚的指甲無意識掐進了掌心里。
鶴映卻已經打算見好就收:“先走了,給我電話。”
他說完轉身就走,姿態一如既往地瀟灑。
剩下宋文斌對著眼眶含淚的姜暮晚手足無措:“暮暮,你怎么哭了?被嚇到了嗎?”
姜暮晚緩緩地搖了搖頭,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有些發飄,因為喉嚨緊,說出來的話聲音都是虛的:“宋文斌,我不能再跟你假相親了。”
宋文斌愣在了原地:“為什么啊暮暮?你是不是知道了假相親只是我的借口?對不起啊,暮暮,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你了,怕錯過你,所以找了一個這么蹩腳的理由,但請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歡你。”
姜暮晚眼眶里那顆搖搖欲墜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宋文斌真的挺好的,可惜亂七八糟的自己配不上他:“不是那個原因,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適合談戀愛,所以我們算了吧。”
宋文斌輕吐了兩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暮暮,你不要沖動,我不是想逼你承諾什么,我只是想要你給我一個機會追求你,你今天應該是被什么事刺激到了,下的決定也很倉促,我們明天再說好嗎?我先送你回去。”
他說了一大堆話,但姜暮晚正處于渾渾噩噩地狀態里,只聽得清他說一句送她回去。
這種時候,她的確是很想回家:“謝謝,麻煩你送我回家吧。”
宋文斌見她多多少少還能聽得進去他的話,松了口氣,馬不停蹄地把姜暮晚送回了家。
姜家一個人都沒有,姜母去醫院照看姜父了。
姜暮晚獨自上了樓,在臥室里發呆。
她沒有開燈,月色均勻地灑落下來,照亮她臉上冰冷的淚珠。
她有些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怎么辦?
要不要答應鶴映?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鈴聲在這個靜謐的夜里格外清晰。
是鶴映打過來的。
姜暮晚按下了通話鍵。
鶴映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聽在姜暮晚耳中像惡魔的低語。
“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