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越低頭道:“屬下不敢,”
不過,他思索一番,醞釀說辭,還是決定一吐為快:“主,主子,屬下有一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
見他動作遲緩,神態猶豫,慕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堂堂一個大男子,怎么學起女子扭捏了起來,說起話來也支支吾吾的,他乏味道:“快說,說完就滾,”
于越先看他一眼,眼底充斥著一些玩味,沉眸道:“主子,你是不是喜歡蘇蘇小姐?”
聞言,拿著茶杯的手輕微一顫,但他卻不惱,反倒跟他搭話,語氣平淡:“何以見得,”
“您不信神佛,卻去了許愿池,至于緣由,就不是無聊那么簡單了,也許你早就料到在那里可以見到蘇蘇小姐,而且我們明明今天是要回城的,您硬說您與佛有緣,想再多待幾天,”
于越一口氣說完,都不帶喘氣的,其實他從昨天晚上就想問的,只是苦于沒有機會,如今說出來,到是輕松了不少,他也見不得他家主子為情所困,
“廢話怎么那么多,”大概是被人說中了心事,他的神色微有不適,感覺整個人都沉重起來了,
見他神色不悅,于越一副懂了的表情,雙手舉起來,假笑道:“我懂,我懂,屬下馬上就滾,”
說完,一溜煙的跑得不見了人影,像是腳踩風火輪般,逃命去了,
梅花樹下,青磚旁,有一處歇息喝茶的石桌,上面放著幾碟點心,還有一壺茶具,桌側另一角放著幾枝梅花,襯托著別樣雅致。
“這點心可是我從你最喜歡的那家鋪子買來的,這次我挑了其他味道的,你且嘗嘗,好不好吃,”他把一盤桂花糕放在她的眼前,滿眼盡是柔情,好像從遇見她開始,他的人生才隱有一絲別樣的色彩,
林蘇兒掃了眼面前琳瑯滿目的各種點心,隨意拿起其中一塊,細嚼慢咽的吃著,一時竟覺得食不知味,
“味道如何,”他端詳著她的表情,語氣輕柔,神色溫柔,
“挺,挺好吃的,”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實則卻未嘗出是何味道,
“你啊!就是個小饞貓,”他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一臉的寵溺,仿佛樂在其中。
林蘇兒笑了笑,卻不作辯解,抬眸甜甜問道:“啟辰哥哥怎么來了,不會是專程來看蘇蘇,過得凄慘不凄慘吧!”
她總有一些想入非非的本事,明明是個感天動地的行徑,到她的口中到變成一些捉弄人的惡趣味了,
“我要是來看你笑話的,就不必帶那么多的點心了,”對她,他總是很有耐心,知她是開玩笑,他也愿意順著她的話接下去,仿佛只要她能開心,他做什么也沒關系,
“哈哈,也是,”林蘇兒心底的陰霾瞬間清除了不少,眉目隱有些光彩,
段啟辰看了眼頭頂的梅花,眼眸深邃的看向她,眼底浮現一抹復雜的情緒,那是一種久遠記憶復蘇的時刻,只能他目光渙散,好像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
他嘴唇輕啟,語氣綿長而悠遠:“記得小時候,你總愛爬到梅花樹上,偷偷躲避你母親的責罰,可有一日,你母親發現,并下令砍了那棵梅樹,你哭了整整三天三夜,連你母親也被你嚇壞了,過后也是后悔不已,”
聞言,林蘇兒笑了笑,這件事情,她也是記憶猶新的,那畢竟是她最喜歡的梅樹,
他看了眼案上的樹枝梅花,眉宇之間滿是無奈,輕笑道:“你這隨手亂摘花的毛病還是沒改,”
“你的記性還是一樣的差,我不是說過,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嗎?把它最美的一刻摘下,才算是對得起它,”
她說話做事,一向有她信奉的理由,盡管這些與旁人皆不同,她也是絲毫不改,并以此為傲。
“你啊!腦袋總是裝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低沉一笑,眼底卻沒有責怪的意味,仿佛是深有體會,早已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