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了阿盈”她瑟縮地依偎在沈國盈身邊,默默流著淚,“我看到了地上的那個怪物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好怕”
只有她能看見嗎她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你快醒過來好不好阿盈你快醒過來告訴我到底能夠求助誰”
沈國淑一點都不傻,她能猜到今天的事情是誰的主意,尤其是在見到有那種怪物的存在之后。
爸、媽為什么呢要這么對我們
沈國淑伸手摟住了沈國盈的脖子,吸了吸鼻子,小聲地在她耳邊輕語“沒事阿盈,我還有你,我還有你”
她就像小時候一樣,安慰著怕黑的沈國盈,也安慰著自己。
不知不覺間,她好像聞到了街上賣早餐的味道。
晦暗不明的樓梯小拐角口,一陣迷離的白霧不知何時已經包住了二人。
沈國淑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有一個很低沉的聲音在耳畔輕輕對她說
睡吧,睡吧大小姐,夢里,我會保護你,而夢,恰恰就是真實。
“夢,是真實”
沈國淑好累,她毫不掙扎地合上了眼,她抱著沈國盈,陷入了不知是誰的夢境中
現在生活的時代太平和了,導致人們忘了居安思危。
那就往前推吧,大約一百年左右。
那個時候的楊柳鎮,是最有錢的小鎮之一,而沈家,又以做生意出名。
于是在金錢和權利的堆積下,沈家的小姐就是含著金鑰匙出聲的寶貝,想要什么,應有盡有。
沈家大小姐名叫沈淑,她有個丫鬟叫阿盈,兩人并沒有因為地位而疏離,反倒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姐妹。
沈淑生得標志,雖然家里給了她能隨意消耗的錢財,但優雅似乎是骨子里帶著的,盡管沒有人教導,沈淑還是活成了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一日她閑來無事,披了件坎肩就坐在橋邊寫生。
畫著畫著,身旁輔佐的阿盈就笑著給她指了指河對岸賣畫的小生。
“小姐你看,那人長得好俊啊”
沈淑不經意間瞧了一眼,果真如阿盈說得那般,身姿挺拔,和這個年代的大多數窮苦人家不一樣,他看起來很健康,面色紅潤,五官周正,身上有君子之氣。
但也是只看了一眼便別開,調侃道“整天就沒個正形,怎么著,你看上了我幫你提親去”
“瞎說什么呢小姐我可沒有婚姻自由”
阿盈說得沒錯,這個年代還保留著一些惡習,就算是西方留洋回來也不能不遵守。
小姐的貼身丫鬟是用來陪嫁的,而小姐本身也是全憑父母做主。
沈淑肚子里是有過洋墨水的人,她一想到這種煩心事就覺得不甘,索性不畫了,收了道具就打道回府。
她是比較能藏事的人,但不知為何,這種無處發泄的心情總是圍繞在心頭盤旋不離。
第二日,趁著阿盈回家探親的時機,沈淑來到了小生的攤位前。
她裝作看畫,實則是在打量替人作畫的男子。
“長得還真好看”她小聲呢喃。
看了半晌之后,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沈淑才拿起一張風景畫前去問價。
“這個怎么賣”
“六錢。”
男人頭都沒抬,但其醇厚如同大提琴一般的聲音,狠狠地讓青春期沈淑淪陷了。
此后,每隔幾日她都要來買畫,只為了能問出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