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尷尬道:“朱總,這個大世界酒店不也是您的產業嘛,所以我覺得就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了,因此才沒有另外通知您的。”
朱文行聞言,笑道:“你小子可真會自作主張,要不是我發現及時,這批雞樅菌可就浪費掉了。”
“啊?浪費?怎么會呢?”程虎說道,“這些雞樅菌我吃過,味道無與倫比的鮮美,怎么能說浪費呢?”
朱文行道:“我的意思是說,你浪費了這些雞樅菌的價值。你把它們賣給大世界酒樓,根本就不能完全發揮它們的最大價值。幸虧我發現及時,不然的話,可就真的是造成了巨大的浪費。”
程虎想了想,說道:“朱總,有件事我想麻煩你。”
“什么事?”
“我想請你把雞樅菌再送回大世界酒樓。”程虎說出這句話,費了不少勇氣。
畢竟,這事跟他沒關系。因為雞樅菌已經賣出去,不屬于他。無論大世界酒樓怎么處理這些蘑菇都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而他之所以多管閑事,無非就是看在張一江的面子上。
張一江給他的感覺很親近,他雖然沒有說他跟大舅是如何如何的要好,但從他的話里,總能感覺到他是懷念大舅的。
一個人如果能把一個已經死去二十多年的人放在心里懷念,那么這人一定不壞。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面子夠不夠大,但是試一試總歸不錯。萬一朱文行真的看在他的面子上,把雞樅菌送回大世界酒樓的話,豈不完美?
聽到程虎竟然想讓自己把雞樅菌再送回去大世界酒樓,朱文行小小的訝異了一下,隨即說道:“小虎,你怕是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吧。”
“我很清楚,張總都跟我說了,他說大世界酒店是您發家的地方。所以我覺得,您真沒有必要為了將雞樅菌的價值最大化而把雞樅菌從張總手里奪走。您不知道,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這些雞樅菌上面了。”
幼稚,實在是太幼稚了。朱文行忽然覺得,小虎這孩子真的是很幼稚。比他的孫子朱大牛還幼稚。
他居然想用煽情的話來打動他。呵呵,真是太年輕了,壓根就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大世界酒樓在金鐘縣雖然算是最高檔的酒店,但是,不說跟其他地區的酒店比,光是跟荷花市的普通酒店比,就壓根沒有可比性。
金鐘縣的經濟之落后不言而喻,大世界酒樓的落敗也不言而喻。
在這個經濟高速發展的時代里,不進步,是注定要被淘汰的。
如果不是因為懷念程大牛,也許他二十年前就會把大世界酒店關門了。
現在二十幾年過去了,就算是懷念一個人,也該懷念夠了。
他已經是一個一只腳踏入棺材的老人,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為孫子鋪好路,好讓他未來接手文行大飯店之后可以高枕無憂。
因此,將雞樅菌從張一江手中或者是說從大世界酒店奪走,帶來文行大飯店總店,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
因為商人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將商品的價值最大化,以此來獲得最大利潤!
他雖然也懷念程大牛,但他更想讓自己的孫子以后的道路平坦無憂。
“小虎,雖然你是一片好心,但我還是要很殘酷的告訴你,大世界酒店關門是遲早的事。現在這家酒店基本上只能維持日常運轉,根本就沒有任何盈利。”
朱文行沒聽到對面說話,就接著說道:“所以,這些雞樅菌放在大世界酒樓完全就是浪費。就算酒樓靠著這些雞樅菌再次激起一陣小浪花,但那又怎樣呢?金鐘縣的經濟跟消費能力不用我說你也清楚。所以...這批雞樅菌運到省城來才是正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