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前二十年里,楚煙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至少...是在穿越到這個混亂的世界之前。
可是,眼前讓人恍若置身于地獄般的場面使得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狹小的房間里破亂不堪,整個屋子里面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
視線落在臟兮兮的地面上只有滿目刺眼的紅色,烏紅色的液體在地面上緩緩流動著,所經之地竟開起了一朵朵血紅色的花萼,糜爛又腐臭。
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女人背對著門靜靜跪坐在屋子正中央,低垂著頭嘴里念念有詞,單薄的背脊上趴著一個身著紅衣的“鬼影”,紅衣鬼影緊緊纏繞著神志不清的女人,倚在她的耳邊說著悄悄話。
[怨靈lv35]
楚煙捂著鼻子,艱難開口:“這種看上去就很邪惡的儀式如果不打斷掉真的很讓人不安。”
少女清脆的聲音打破了詭異的氣氛,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對此毫無反應,而趴在她背上的紅色“鬼影”卻猛地扭過頭,一張沒有五官的給楚煙的視覺神經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妄想破壞我計劃的人都得死!”扭曲到聽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在楚煙耳邊炸開,而原本坐在地上的女人在聽到聲音后便像是被控制住了神智,拖著鮮血淋漓的身體朝著門口的楚煙撲了過去。
楚煙抬手將法杖置于身前,女人瞬間被彈了出去,破敗的身體重重地撞在了墻壁上,隨后失去了意識。
放了幾個治療將她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止住后,一旁的紅衣“鬼影”被徹底激怒了,但是卻一直徘徊在空中不敢靠近楚煙,似乎是極為忌憚她手里的法杖。“為什么!他們本就不得好死,為什么要阻止我!”
怨靈一邊控訴著楚煙的多管閑事,一邊掙扎著撲向墻邊昏迷的女人,尖利的爪子恨不得繼續在她身上劃開幾個口子,楚煙手中凝結了一道光刃劈了過去,銀白色的靈氣劃過怨靈的后背,像是炙熱的火舌燎過一般,一股難聞的燒焦味彌漫開來。
“啊——”怨靈慘叫一聲跌在地上,周身翻滾的煞氣不斷在她的身體內進出。
楚煙終于明白為什么系統這么放心她一個人進到這種陰森恐怖的地方了,合著她現在這個光系法師的技能是這些陰煞之物的克星吶。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幫那群畜生,他們本應該在今天下地獄的!”怨靈伏在地上,被重創過的語氣顯得有氣無力。
被一張沒有五官的臉死死盯住的楚煙控制不止得打了個寒顫,突然想起進門之前她所感知到的無盡的痛苦和怨憤,準備揮起法杖的手一僵,不由得開口問道:“傷害了你的人確實應當受到報應,但是那些無關之人呢,就應該在什么都不知曉的情況下被奪走生命么?”
被反問的怨靈心中盡是苦澀:“可是,除了這個,世上再無其他辦法可將他們全部殺盡,那群畜生全部都應該去死!”
楚煙剛想說話便覺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周身已是白日,她站在一條熱鬧喧嘩的街道上,身邊人來人往的景象讓她腦袋有點發懵。
正當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一次時,幾個蹦蹦跳跳的孩童徑直的朝著楚煙撞了過來,穿過了她的身體。
嗯?是幻境嗎?回想起之前怨靈強大的精神力,能凝聚一個這么真是的精神空間確實可行,只是不知道將她拉入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楚煙疑惑之際,街道上的一陣喧鬧聲吸引了她的注意,人流紛紛超兩邊散去,抬頭看過去,高昂雄俊的馬匹上端坐著幾個身著盔甲的將士,為首的那人粗發濃眉,魁梧挺拔,對于眾人的打量依舊目不斜視。
楚煙皺著眉打量著馬匹上的男子,如果不是因為他頭頂上纏繞的那團黑色的怨氣讓他整個人都看上去陰森無比,單看外貌確實像是一個秉公守法,正氣凜然的人物。
“可多虧了這位申將軍吶,我們嵐城的老百姓才過上了安生的日子。”
“誰說不是呢,雖說這位大人的手段有些不近人情,但總歸是為了我們城里這些人著想吶。”
[申甫嵐城駐軍統領]
原來這就是嵐城的那位鐵血無情的守將,許是幻影的緣故,除了申甫的名字,楚煙查看不到他的其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