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如琉璃一般的眸子里浮現出幾絲不可置信，過了許久她才顫聲問道：“她的靈能等階這么高，怎么會死呢？”
靈能？楚煙仔細回想著原身的記憶，其中并沒有爹娘使用過靈能的畫面。
“我爹和我娘都是普通人，沒有靈能。”楚煙盯著有些失態的姜望舒，無奈安慰道：“或許是公主你認錯人了。”
姜望舒閉著眼，輕聲呢喃：“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興許真的只是長得相似而已，她無法接受一個自己念了快二十年的人，傳回來卻只有一則簡簡單單的死訊。
離開前姜望舒深深看了楚煙一眼，那一眼里交雜的情緒太多，太厚重。
那種陌生的羈絆令楚煙感到很煩躁，她詢問著系統：『系統，你那沒有原身的資料嗎？』
『將你的靈魂附在這具身體上只是個巧合，她只是一個應該在青山鎮獸潮中死去的普通人，所以我的資料庫里并沒有她的資料。』
楚煙無語凝噎，算了，這都不是現在的她應該關心的事了。
“走吧，咱們去找個人。”小聲嘟囔了一句，楚煙翻身從木榻上站起，走出了丞相府。
……
最后的一個盒子是在一間冷清的院落里，圍墻邊的桂花樹下挖出來的。
司祁打開盒子，將一張符篆碎片取了出來。
“你說這老頭到底是什么意思？”感受著符篆里微弱的靈力，司祁扭頭看向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的卿緒。
那雙淺到近乎透明的眸子注視著一臉不明所以的司祁，過于漫長的沉默就連一旁的楚景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司祁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
“這個符篆段勉安應當是沒教過你。”卿緒伸手接過司祁手上的那塊碎片端詳了一番，抬眼看著面前這個面容俊朗的青年。
段勉安將他保護得太好了，十二年的無憂無慮，十年的不問世事才把司祁養成了這般性子，若不是一開始就是碰到的楚煙那個小姑娘，還指不定會在人情世故上吃多少虧。
卿緒回想起他把段勉安留了東西在護城河邊這個消息告知司祁時，青年的喜悅和迫不及待，他天真的以為是有了段勉安的下落。
“這個符篆...”聰明如他又怎么看不出卿緒的未盡之意。
“東西都已齊全了，符篆我拿去修復。”卿緒躲開了司祁伸過來的手：“少則七天，多則半月。”
未等司祁回應，卿緒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楚景看著身旁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司祁，略微思索一番走到了他的面前。
“無論發生什么，我們是朋友，都能一起面對。”楚景繃著臉，神情認真。
“小鬼，這話不會是你阿姐教你的吧。”司祁抬起頭，看著面前那張稚嫩卻又故作嚴肅的臉，輕笑了一聲。
楚景搖搖頭，隨后又點了點頭：“阿姐跟我說過，生命很重要，朋友也很重要，但是，開心最重要。”
少女一本正經，瞇著眼睛咧著嘴的樂天派形象活靈活現。
那雙黯然的桃花眼又有了笑意，司祁撥了撥額前細碎的頭發，伸手攬住比自己稍矮一頭的楚景，聲音清朗。
“回家吧，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