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盧藥師說,“本來就可以,不過你看那黃仙姑,你以為她就長那么老?實際上這些長老長得一個比一個年輕,但不是因為這種模樣顯得有威嚴么?”
他說話的同時,一枚金針就扎到了無憂的頭上。
姜拂心一顫,聽他繼續說:“若是你去醫館看病,同時看見一個年輕后生和老頭兒,你是不是更想讓那老頭兒給你瞧病?”
“……”
倒也有幾分道理。
不過姜拂非常懷疑地看著盧藥師,心想,他這樣的……好像也沒好哪里去。
腹誹不對,姜拂跟秦無霽相處久了,也正在改這種暗中吐槽的毛病。
她回過神立即問:“前輩,您這么扎她……是知道怎么治了嗎?”
盧藥師說:“我只是想看看她體內有多少種毒。”
原來還中了毒。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她弄到春深處的,如果真的是金長老,那他確實死不足惜,秦無霽殺的沒錯。
待盧藥師給無憂瞧完病,她也倒在床上直接睡了過去。
在姜拂擔憂的目光下,盧藥師說,“沒事兒,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她的記憶還能恢復么?”姜拂問。
盧藥師用一種似乎很悲憫的眼神看她。
那種眼神,和姜拂在一些紀錄片里中,給癌癥患者看病的醫生流露出的眼神一樣。
姜拂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盧藥師讓她把無憂的來歷都說給他聽,等他聽完以后,長長嘆了口氣。
“三年前,我游歷揚州,在藥王谷姬家借住,姬家的小女兒……天真活潑,正是風華正茂。我只在姬家留了幾日,又去往他處。離開揚州時聽說她要許給當地的另一大家族陶家,但姬小姐似乎不太愿意,就跑了出去。”
“后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眼前這位叫做無憂的姑娘,和當時的姬小姐有九分相像,我不確定她們一定是一個人,因為世上相像的人有很多。可如果當年的姬小姐離家后再沒回去,很可能……”
姜拂隱約覺得這揚州陶家有些耳熟,隨后突然睜大了眼。
這怕不是陶英云的娘家!難道真的有這么巧?
原文中,陶夫人出身也不錯,但因為執意嫁給姜如鶴后與娘家關系淡薄,作者提過揚州陶氏,后來陶氏的幾個小輩還來姜家住下了,小輩們與陶夫人的關系也沒那么僵。
當然,最關鍵的問題是,這無憂若真的是姬家的姑娘,自己現在能不能送她回家。
春深處是什么地方,姜拂知道。那里的人鼎被修士采靈氣,自然是通過陰陽交合的方式,并且也不被他們當做人看待,而是當成法器,當成物件。
所以如今的無憂神智也有些不清醒,似乎是受到了刺激才變成這樣。
姜拂懂得盧藥師為什么用那種眼神看向自己了。
無憂現在這樣,是不是會比恢復記憶要好一些,如果她真的回憶起了一切,而回到家后,家中人又不認她,那該如何是好?
“所以現在就要確定她是不是姬小姐。”姜拂往好了想,若是姬家父母因為丟失了女兒一直在找,那么能讓他們團圓也是不錯。
盧藥師目光飄遠,“姬家夫婦愛女如命,當年談她的婚約,也是隨口那么一提,并未逼迫她。”
“幫人幫到底,姜小姐,等事情結束后,你還是走一趟揚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