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兒呢,除了我們,可還有別的人?”姜拂也話里有話地問。
蕓娘笑了,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也大概猜出了他們的身份。
“這周圍視野開闊,說的什么話,見的什么人,順著風就吹走了。”
也就是說這里有人監視的意思了。
姜拂求救似的看向秦無霽,后者不明所以,隨口一問:“你是讓我去……?”
“不是不是。”
姜拂又怕他大開殺戒,立即搖頭,“你身上可帶了什么法器?結界之類。”
“嗯。”秦無霽扔了一個其貌不揚的骰子到桌上,“現在有什么話就說吧。”
估計這就類似父親曾經拿出來布置結界的東西,姜拂放心地說:“蕓娘,我是仙盟修士。”
顏鶴扶額,秦無霽也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怎么就直接說了?”
“我不想拐彎抹角的,不行啊?”姜拂反問。
裝惡毒反派后沒調整過來,意識到面前的人是秦無霽,姜拂突然警醒,剛想笑笑討好他,卻見他也沒想跟自己計較,這才松了口氣。
而蕓娘的目光一直放在她和秦無霽身上,隨后她突然說道:“這位姑娘,莫非前幾日來這的兩個少女,就是你和……這個小公子?”
“……”
這老板娘不愧是見多識廣,姜拂點點頭坦誠道:“就是這樣。”
蕓娘恍然,她望向望鳳坡的方向說:“這么久了,也應該有人管管這里了。”
姜拂很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而蕓娘的茶館能立在這里這么久,肯定不是簡單的人。
她好奇地詢問望鳳坡的由來,蕓娘平靜地說:“只是因為里面有一家人鼎館,所以有修士來這里定居,最初望鳳坡沒有這些房子,都是他們自己建的。這里屬于靈州,但周圍十分荒涼,一般人不會知曉。很多修士進了里面就沒再出來過,也有人來找他們,都失望而歸。”
那些找來的人中有修士們的家人,更有已經合籍結契的道侶,蕓娘在這里遇到過太多那樣的人,她聽過各種各樣的故事,但歸根結底都是一件事——想飛升。
“修士想飛升,所以離不開春深處的人鼎,他們走了這條捷徑,也要為此付出一些。比如春深處的人鼎也會讓他們去找尋世間難得的原材,或讓他們……殺人。沒有人知道春深處的老板是誰,他們只追求眼前的修煉成果。”
聽著蕓娘語氣平緩的講述,姜拂回想起在那里見到的一些修士,他們一個個也很怨恨她和秦無霽,但是因為無霽傷了楚陽,他們知道自己實力不夠,所以當初并沒有攔住他們。
本來人鼎這件事就是上不得臺面的,一些人鼎從出生起就注定了悲慘的命運。更過分的是竟然還有人把正常女子改造成人鼎,所以姜拂才想著一定要追究。
“蕓娘,你知道那些人鼎中,有沒有人是后天被改造的?”姜拂問。
蕓娘睜大了眼。
姜拂說,“如果有這樣的手段,就會有更多的女修受害,所以我才將此事報給仙盟,從此之后世間再無春深處。”
“呵。”蕓娘沒忍住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中有些悲涼。
在這一點上,秦無霽知道她為什么笑,于是沒等她說,他就對姜拂道:“毀了這一個,還有下一個。只要人鼎存在,她們受到的苦難就不會消失,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人性卑劣。”
“我知道,我沒有那么天真,我的意思僅僅是這個搗毀這個春深處。因為我看到了,我還差一點被賣進去,所以我要讓這件事有一個好結果。”
不聽姜拂提這個還好,一聽到她說差點被賣,秦無霽立即道:“好,幕后主使,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