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開又試著揉了幾次眼睛,確認前面的方恒再也沒有變成別人時,這才小聲地問身邊的同伴。
“你們剛才看清楚了嗎,這個人是不是變了好幾次模樣?”
但是身邊沒有人回答,他轉頭一看,只見他帶來的幾個人,此時全部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像是發羊角風一般。
“喂,你們怎么了?”
他嚇得趕緊拆掉一個人的防毒面具,但這人已經陷入了昏迷,其他幾個都是這樣。
乜開有點慫了。
從他記事開始,他這輩子就慫過三次。
第一次是犯了錯誤,被師父倒吊了一天一夜。第二次是不服一個黑臉教官,被揍得連媽都不認識。
然后就是這一次。
但前兩次慫,他已經找回場子了。
十五歲的時候,師父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至于那個黑臉教官,在揍了他半年之后,就被他揍成了非洲野豬。
但是這一次,他覺得這輩子都不可能把場子找回來了。
就在他身邊兩米之內的人,一共五個,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這么昏迷在地上。
還有之前突然而來的狂風,還有這方恒的樣子也變來變去,這根本就是法術啊!
這種手段,就算他的格斗術練到二十八級又怎么樣,根本無從下手。
他還曾經“教育”過奕均,說這個世上能人異士不多,但絕對會有。
他覺得這一次真的是遇上了。
他不由懊悔不已。
為什么明明知道這里可能有高人,但還是被利益熏心,心存僥幸,鋌而走險,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高人出手教訓他,這也是他咎由自取。
還好高人手下留情,并沒有動真格的,否則他今天就算帶一百個人來,可能都只能站著進來,橫著出去。
想到這里,他扔掉手里的匕首,扯下自己的防毒面具,恭恭敬敬地走到方恒面前。
“高人,對不起,今天是我糊涂了,擅自闖進高人家中,請高人責罰。”
巫俊知道他可能是真的怕了,畢竟誰在半夜三更被這么嚇嚇,再大的膽子恐怕也剩下不多了。
不過從小習武的人,滿身都是血性。
教訓不深刻的話,現在認慫了,過幾天可能又忘記了。
于是他笑著從燒烤架上拿起一條巴掌大小的魚,說道:“師父說了,來者是客,既然你碰到我烤魚,那我就請你吃一條吧。”
聽方恒的口氣,好像沒有要太多責怪的意思,乜開不由松了口氣。
接過熱氣騰騰的烤魚,輕輕地咬了一口。
不過這好像是草魚,這么大的草魚還屬于魚苗,這位高人怎么就烤來吃了呢?
巫俊也拿起一條,放在嘴邊吹了吹,咬了一口。
不過這些小草魚剛放進去幾天,還是菜市場賣的那種味道,肉質一點也不鮮美,還有弄弄的土腥味。
他吃了一口就沒什么食欲,順手就扔在旁邊的菜地里。
“這魚長得太慢,拖了大家的后退,所以我抓起來吃了,”巫俊笑著說道,“不過果然是拖后腿的,味道真不怎么樣,我們重新抓一條。”
說著他拿起身邊的天機棍,上面幫著一條手指粗的繩子,還有一個雪亮的大鐵鉤子。
只聽嗖的一聲,鐵鉤猶如閃電一般射進魚塘的水面,巫俊用力一拉,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魚就被他拽出水面,想一艘小型飛艇破空而至,啪嗒一聲掉落在他面前。
看著在地上蹦來蹦去的魚,巫俊又皺起了眉頭:“這條魚不錯,就是長得太快了,這樣不好,還是把它吃掉吧。”
乜開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這么黑咕隆咚的情況下,直接用鉤子在水里鉤了一條魚?
這得什么樣的眼力啊!